身巨震,见对面那杠银枪又刺来,连忙后退。
其他虏兵可没有他这般好本事。
或用枪刺,或用铁环重击,白杆兵们打起来不要太得心应手。
建虏也不是吃素的,不但给明军造成了相当伤亡,战斗意志也足够顽强。
前锋被击退,后军继续冲,周而复始,循环不绝。
从正午打到傍晚,明军阵前摞起了一道尸墙。
张凤仪见火候差不多了,下令全军收缩。
马祥麟一枪逼退对面小将,大喝道:“兄弟们,听夫人指挥,相互掩护,交替后退!”
见对面那将后退,鳌拜大喜过望,大喝道:“南军退了!”
“南军退了!”虏兵欢呼雀跃,士气大震。
原本被打的魂飞魄散的朝鲜兵都满血复活,奋勇往前冲去。
后军军法严苛,赏赐也是真的重。
此时明军阵脚挫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但凡砍個首级,这辈子就有足够的富贵可享。
阿敏露出笑容,挥刀喝令全军压上。
成败在此一举,梭哈!
一时间,明军被围的水泄不通,原本预计退十五步,却根本收不住。
建虏压的太厉害了。
见状,剑廿三不等张凤仪号令,径直扣动扳机。
砰~
一枪打完,立刻抽回火铳,接过车下递来的火铳,架到支架上,略略瞄准,再次扣动扳机。
砰砰砰~
火光一闪而过,硝烟逐渐笼罩明军军阵。
马祥麟刺翻一个虏兵,感觉眼前一空。
那个屡次在银枪下逃得性命的建虏小将正在慌忙后退。
“懦夫,上,给我上啊!”阿敏一刀砍翻一个退回来的蒙古兵,大喝道:“都给我上!”
“贝勒爷,南人狡诈,这一波没了四千多兵,前后折损七千,打不动啦,真不能再打了。”佐管孟垣叫道。
“雨天,野战,若是此等状况不能战,何以为战?”阿敏怒极攻心。
“贝勒爷冷静,国朝已经在制造新式铳炮,当有耐心啊!”孟垣劝道。
阿敏冷静下来,下令退守海州城。
建虏撤退,明军也不追击,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
阵斩八千,可让白杆兵们好好出了一口气。
当年浑河之战,白杆兵损失元气大伤,今天总算是收回了些利息。
如今军功计算无需首级,但是兵器盔甲是要收回来的。
而在牛庄堡,一道人影悄悄缒下城墙,冒着淅沥沥的小雨,深一脚浅一脚往明军大营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