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较高?
无妨,上水车。
效果显著。
土墙已经被摧毁,虏兵只能随意趴在地上。
阿敏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没上岸。
他不想赌运气。
诸多虏兵同样不想赌运气,但是顾虑这害怕那,不敢动弹,朝鲜兵可没这个顾虑。
投了。
得到消息的阿敏没有发怒,反而说道:“守不住了,待到天黑突围。”
“贝勒,不战而退……”
“大不了被砍了脑袋!”阿敏忽然暴怒,道:“铳炮不给,援军不至,不就是想让我死嘛?行,把我脑袋砍了!”
“贝勒……”
“不用多说。”阿敏越发火大,道:“传令下去,天黑后突围,让城外马军来接应!”
阿敏提桶,秦良玉无力阻拦。
兵力不足,要维持水利工程,又要阻拦建虏排水,甚至连埋伏都无法安排。
第二天,秦良玉领军进驻海州城,温程已经领兵抵达长定堡外。
没有试探,上来就开炮。
百门火炮齐射三轮,城墙垮塌。
挖了壕沟?
换开花弹。
半天功夫,壕沟被夷为平地。
步军登陆,同样的攻城套路。
全凭船只运动,除非火龙来袭否则全然不惧。
当张承恩阵亡的消息送到京师时,皇帝只看到了大军损失惨重,却不知道温程与唐小糖配合着拔掉了八个堡城。
哼哈二将没了一个,皇帝沉默良久,起身去了京营。
召集各级将官,复盘此次战役。
“朕的宗旨,绝不再次踏进同一个坑里,巨木计、火牛计,历史上都发生过,但是我们忽视了。
如何防备,卿等仔细商议,并形成方案下发各部。”
皇帝定了基调,诸人立刻动了起来。
根据奏报搭建沙盘,排兵布阵。
即便是马后炮,也是有理有据的马后炮。
推演过后,诸人发现了最致命的错误——视野。
张承恩没有按标准修建望斗,只借用了飞蜈船的桅杆。
其实不能算错,因为标准望斗与桅杆的高度差不多,但是考虑到河面底下去的一截,桅杆高度就不够了。
差了约莫三尺高度。
就这点,导致瞭望手没发现建虏隐藏在丘陵后面的牛群。
这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侦查骑兵。
如果有马军随行,是能避免惨败的,但是没有。
“陛下,臣等总结,张师长还是太急了,有轻敌的倾向,臣等估计,他是被水战吃亏激怒了。”李岩代表诸将做了陈述后,又道:“臣等讨论后认为,易地而处,恐怕我等皆会犯此错误。
自京营重建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未遭遇挫折,哪怕水战是惨胜,我等皆以为奇耻大辱。
兵骄将傲,有助于攻坚克难,却失了冷静,因此被建虏得手。”
“卿等以为如何避免?”皇帝问道。
“臣等无能,未曾想出如何应对。”李岩实话实说。
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可不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就能冷静的。
“骄傲的形成,源于大量的胜利积累,朕亦无法压制。”皇帝摇摇头,道:“晓谕全军,讨论此战得失。”
“臣谨遵圣谕。”李岩应下,犹豫片刻后问道:“臣冒昧,请陛下恕张师长之罪。”
“你等以为朕会追罪?”皇帝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此次大败……”
皇帝举手打断了李岩,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朕很心痛诸兵将,却同样欣慰他们的忠勇。
火牛肆虐后,以残兵抵挡建虏冲击力保帅旗不失,何故?
皆因旗上的‘明’字,国号!
成军不足三年,能战至最后一滴血,精神不灭,纵使再败十阵又如何?”
“陛下圣明!”袁可立带着文武走了进来。
行礼后,袁可立继续说道:“臣以为陛下会降雷霆之怒,却不想陛下依旧沉着,臣为天下贺。”
“朕一直很冷静。”皇帝挥挥手,道:“朕欲追授张承恩等将军为伯爵,诸卿以为如何?”
“不给世券吗?”毛文龙问道。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打败了,不能给世券,让他们的子孙努力挣世券。”
“忠臣当有回报,陛下圣明。”袁可立首先附和。
酬功惠及子孙,酬忠只及本人,没毛病。
就在皇帝欲诸臣讨论其下将兵封赏与抚恤时,卢象升急报抵达。
概括一下:建虏久窥边关,盘桓不去,臣已决定领兵出击,杀其威风,以助防守。
翻译一下:建虏太嚣张,我要出去打。
关键是“已”这个字。
此时的卢总已经出关。
皇帝心腹,又有尚方宝剑,卢总是有这个资格临机决断的。
皇帝环顾诸将,叫道:“苏铭。”
“臣在。”
“领三千骑,支援卢象升。”皇帝说完,又叫道:“李岩。”
“臣在。”
“你为副将。”
“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