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也没有推开一点。
盛拾月呼吸又缓,正以为她又要熟睡时,急来的风将木窗推响,发出砰砰的声音,宁清歌下意识抬手想捂住对方耳朵。
可盛拾月却逐渐僵住了身子,眼睫颤动却不睁开。
终于醒了。
宁清歌放下手,耐心看着怀里人要怎么做。
只见盛拾月依旧紧闭着眼、不肯睁开,拙劣地装着无意识,缓慢而生硬地抬起腿,从宁清歌身上挪下来,然后又慢吞吞地抬手。
看不见宁清歌在做什么,自以为很隐蔽地在假装,大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手脚收回后,她又僵硬着翻了个身,扯着被褥往另一边,方才蜷缩的睡姿变成了直挺挺的木条。
之前紧紧贴着、那寻缝隙的距离,瞬间就变成一尺宽的楚河汉界。
宁清歌抿了抿唇角,勉强压住上勾的弧度。
想笑,又怕惹恼某人,只好强忍着。
可惜盛拾月瞧不见,翻过身的人一下子睁开眼,困意不在,清明眼眸只剩下满满的懊恼。
她暗自咬牙切齿,宁清歌这人就是过分,每次都选在半夜赶来,趁着她困极、脑子不清醒,故意贴近。
她试图远离,另一人却贴了上来。
还没有完全贴近,盛拾月便急忙一挪,将距离拉远。
这木床本就不大,哪里耐得住她的一躲再躲?
不过两次挪动,就差点挪到床边。
盛拾月眨了眨眼,还在想下一次该怎么躲,可那人伸手往她腰上一搭,便直接将人勾过来,揽在她怀里。
盛拾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紧紧贴在她脊背,过分柔软的唇瓣开合,温热气息落在她后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那人放柔着声音,道:“小九让我抱抱,好不好?”
声音里的疲倦不加掩饰,像这些日子都在十分忙碌的操劳一般。
盛拾月没有再躲。
而那人却不懂见好就收,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后颈,有意无意蹭过腺体。
盛拾月不由绷紧身子,捏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不知是不是房间太空旷的缘故,一点儿细微声响都十分清晰,以至于盛拾月能够听见宁清歌唇瓣开合的声音,带着些许水响,从发丝凌乱处到骨节中间。
痒。
盛拾月忍不住弯了下身子,连脚趾都蜷缩。
垂落的发丝滑过肌理,泛起更难言的痒。
“宁清歌!”她高声斥道。
警告没有作用,反倒换来更过分的贴近,盛拾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硌着自己后背,可来不及多想,就被一个又一个的吻淹没。
宁清歌贴上了她腺体。
盛拾月呼吸一滞,直接翻身想要阻拦。
可那人却先一步束住她手腕,压在枕头上,继而起身压过来。
吻落在额头、眉心、脸颊、鼻尖,还得着些许沾染的樱花香气,碾在盛拾月的唇上,让她也尝一尝樱花糖的滋味。
“小九、小九,”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眷恋中掺着虔诚。
在这个供奉着诸多神仙、日夜香火不断的道观里,她只信奉她的月亮。
她压住了她的月亮。
盛拾月鬓间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檀香,想要偏头,又被咬住脖颈。
宁清歌声音幽怨又委屈,说:“好想你。”
好像变成了她盛拾月的过错一般。
盛拾月半着眯眼,只哑声道:“让开。”
“想你,”宁清歌又一遍重复,轻轻咬了下她喉管。
“殿下,”宁清歌喊着她,明明是占据主动位置的那一位,却好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在呜咽。
盛拾月被亲得不耐,只能勉强肃着声音道:“我才不信你,这都第几天了,你才上山寻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气的盛拾月咬了口作乱的唇,宁清歌却不知疼一般,不仅不躲,还趁机撬开她唇齿。
盛拾月闷哼一声,手腕被压得更紧。
呼吸交缠,三日的分离不曾生疏半点,舌尖环探一圈,好像在重新标记领土,继而又占领全部,将全部氧气掠夺。
“不敢,”宁清歌这样回答。
盛拾月可没看出她哪里不敢,分明过分得很。
宁清歌说:“怕你生气。”
盛拾月偏了偏头躲开,勉强挤出一句话:“怕我生气还瞒着我?”
“怕你知道以后就不理我了,”宁清歌声音嘶哑,蹭了蹭她唇角,又舔舐她的唇珠。
盛拾月不仅没被哄好,反倒更气,一口气涌到嗓子眼,又不知该说什么,实在堵得很。
宁清歌松开手,斜身靠在她怀里,讨好似的仰头,吻住她下颌线。
她惯会这样示弱。
分明是自己占了便宜,却好像是盛拾月怎么欺负了她,而她一退再退,很是委屈。
盛拾月气息有点乱,闷闷冒出一句:“宁清歌你好烦。”
宁清歌咬住她耳垂,说:“不烦。”
“就烦你,”盛拾月叛逆。
“那就只烦我,”宁清歌从善如流。
盛拾月被气笑:“你想得美。”
“我想你,”宁清歌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