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气得直跺脚,“钱氏!你个搅屎棍!烂婆娘!竟然敢把我孙子往歪路上带!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婆婆!”
李氏抄起院子里的扫帚冲进钱氏屋子,很快里面传来钱氏嗷嗷惨叫。
杨大丫和杨二丫就在院子里干活,听到声音赶紧去地里搬救兵。
杨老二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战火已经平熄了,推开房门一看,钱氏正靠着床沿躺在地上,看见他,钱氏哇的一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杨老二怒气冲冲跑去找李氏质问,“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您就打了她,她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吗?”
李氏狠狠摔了锅铲,头一次冷冷地盯着杨老二。
把杨老二看得心里直发毛,心下的火气也被浇灭了一半,“阿娘!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待钱氏?江氏是你儿媳妇,钱氏就不是吗?”
李氏皮笑肉不笑道:“你婆娘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着呢!两分疼痛都能让她嚎成十分!真闪了腰还是假的暂且不说,知道为什么以前她们那么闹腾我都没动过手吗?”
这问题把杨老二问懵了,他还真不知道。
李氏一脸凝重地说道:“你大嫂虽然浑,又懒又馋还不干人事,但她有一点比钱氏强,她就算再怎么不好顶多就是不管孩子,绝对不会教唆孩子干不好的事情,但今天你婆娘竟然教唆富贵偷窥!小小年纪就会偷窥长辈,大了还了得?”
杨老二怔住,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内情,杨大丫过去喊他的时候只说钱氏跟江氏吵架,李氏动手打了钱氏。
“阿.....阿娘!哪有这么严重!”杨老二干巴巴地说道。
李氏冷哼一声,“有没有这么严重你自己仔细琢磨,我可告诉你,钱氏当年生富贵伤了身子,你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教好了你后半生就有指望了,教不好.....村里多得是不孝子,看看那些叔伯都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掂量。”
李氏这番话还真把杨老二给唬住了,他一脸愣怔地回到房间。
钱氏问道:“阿娘有没有认错?”
杨老二想起李氏那番话,直勾勾盯着钱氏,“你老实跟我说,大嫂为什么跟你吵架?”
钱氏心虚地别开眼,“都断亲了还叫什么大嫂?江氏那个贱人就是看不得好!落井下石!”
“那她为什么欺负富贵?”杨老二又问道。
钱氏不耐烦了,“杨老二,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是她先找茬!你还不信我们母子几个人吗?到底谁才是你的至亲?”
杨老二被怼得无话可说,起身准备出去。
钱氏赶忙把人喊住,“我的腰更疼了,赶紧带我去镇上看大夫!”
杨老二也顾不得去找杨大丫问话,赶紧出去借板车。
钱氏这才把杨大丫喊进屋,训斥道:“刚刚你都跟你阿爹说什么?”
“阿娘!我什么都没说,就说大伯母欺负你了,让阿爹赶紧回来!”杨大丫赶忙表态。
钱氏这才放过她。
杨老二回来正好听到后面几句,在门口顿了顿,进屋道:“走吧!”
这边江宁从老宅溜走后立马回了村东,几个孩子都进山扒拉吊瓜子,绵绵受惊,非要躲在库房,还让江宁给她锁起来。
江宁回家头一件事就是开门把绵绵抱出来。
绵绵害怕地问道“大娘,那两个坏人抓住了吗?”
江宁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人就在祠堂,用铁链拴着,他们跑不掉,等县太爷上任就把他们送官府去,村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追责到底,他们十有八九要被流放。”
绵绵松了口气,小身子都软了下来。
傍晚杨汉又过来了一趟,一样是送了好几麻袋吊瓜子,不解地同江宁问道:“为什么要把那两个人留在村子里。
江宁一脸认真地回道:“这两个亡命之徒太危险,而且他们已经恨上榕树村的村民,留下来还能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若是放走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点了好几家的房子报仇?”
杨汉神情凝重,“但也不能栓他们一辈子。”
秋收会有衙差下到各个村子,要是让衙差知道他们村私自扣押外人只怕也落不到好。
江宁点点头,“所以我给的办法只是拖延,后面具体如何处置就看村长的本事了。”
今日那两个人的恶意在场的村民都看见了,总有那么几个人高瞻远瞩,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行动,这点江宁从不怀疑。
杨汉想了想,似乎这个法子确实最妥当,便没再说什么,转而沉吟道:“再过四天就是初一,要去港口的话得提前一天。”
港口的船凌晨就会靠岸,晌午之前会离开,若是初一再走,根本就赶不上。
这个消息对江宁确实有用,她连忙道谢,收了吊瓜子后还给了杨汉一把刚炒出来的瓜子。
杨汉带回去给杨小花,尝了一颗,眼睛都亮了,仔细一琢磨便猜到这东西应该跟吊瓜子有关,不免惊叹江宁的灵巧聪慧,同时又疑惑以前怎么不见江宁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他本来就不爱多管闲事,即便不解也不会去追问,只是寻思着接下来进山再多弄一些吊瓜子,好歹也能为家里多攒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