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返乡多了一些小厮护卫,她完全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危。
好不容易赶回榕树村,江宁屁股还没坐热李氏就上门了,“老大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叶子都快招架不住了!”
“怎么回事?”江宁眉头一蹙,眼神多了几分凌冽。
李氏止不住地叹气拍腿,“还不是叶子那要命的堂哥!当初就是因为他在外面欠债拿妹妹还债,现在知道咱家发达了,出去到处吹牛,说他是广恩伯的亲戚,欠了赌坊一屁股债不还,态度十分嚣张,说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你,让赌坊的人掂量着。
后面欠的钱实在太多,赌坊特地派人过来咱家询问,叶子知道这个事情气到当场就晕了,大头陪她回娘家把叶子大堂哥痛骂一顿,可又能怎么样,这个钱还是得还。
大头派人去赌坊问了,那柳木欠了整整五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第一时间知道这事就当着叶子的面跟大头说了,这个钱不能出,那是赌,有一就有二,叶子也不想出,可柳家大房天天上门哭闹,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实在不像话。
我让村长把人拦在村外,他们就在村口骂,骂叶子没良心,无情无义,什么脏话狠话都说,我听了都冒火。
村长让村民把他们轰走他们就躺在地上耍无赖,还说我们榕树村霸道,欺负外人村,村长都气得不行。
以前咱们村子穷,村长也没那么多顾忌,现在有点钱了,就得顾着名声,可把村长给为难死了!你看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江宁听得怒火中烧,冷着脸问管家,“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呢?”
管家郑福战战兢兢上前回话,“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已经去松溪镇了。”
“让他们回来见我!”江宁憋着一口气,顺道再问了一下作坊的事,听说作坊一切安好,她才长舒了口气。
趁着老大两口子还没回来,她必须想好解决的法子。
于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夫人,这种事必须杀鸡儆猴,否则后患无穷。”
江宁微微颔首,“你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杨大头两口子抱着孩子赶在天黑前回来,一进门柳叶就给江宁跪了下来,嘤嘤哭泣,“阿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损了咱们家的名声。”
江宁头疼摆手,“起来说话吧!你是怎么想的?”
柳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把柳木给撕了,“阿娘,我说什么都不想管那个该死的柳木,就算他被赌坊砍了也跟我家无关!儿媳妇是担心爹娘和大哥他们才迟迟不敢强硬表态,但这些事情没有阿娘发话,儿媳妇不敢自作主张。”
杨大头在一旁补充道:“阿娘,叶子的意思是她大伯一家都不是好相与的,不仅坏,还记仇,两家就在隔壁,这次我们不帮柳木一定会被她大伯一家恨上。
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可叶子爹娘就不同了,住得那么近,防不胜防。”
江宁面色好看了一些,“如果只是这个担心倒没什么,大不了搬出柳家村,把柳家村的田地卖了再换一处,银钱不够你们看着贴补就是,总好过花五百两冤枉钱来得好!”
杨大头两口子得了江宁这番话,当下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娘,明日一早我就赌坊跟他们说清楚,柳木的事情跟我们家无关。”杨大头的话掷地有声。
江宁却是摇头,同于嬷嬷吩咐道:“明日去县衙击鼓鸣冤,就说有些假借广恩伯的名义作恶,让谢县令给本夫人做主。”
“是!老奴明白了。”于嬷嬷恭敬应下,耳后同杨大头解释了一下江宁的意思,“夫人必定要杀鸡儆猴,永绝后患,大少爷的法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起到效果。”
杨大头两口子被于嬷嬷教了一通,受益无穷。
第二天一早,于嬷嬷随杨大头出去,两人一个去县衙一个去赌坊。
赌坊的人见过杨大头,看他登门立马热情地迎上前,“杨大少爷,贵客啊!请进请进。”
杨大头皱眉摇头,沉声道:“孙管事,我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柳木欠你们赌坊赌债一事。”
孙管事面色一喜,“大少爷是来替柳木还债的?”
前天他们去柳木家里要在柳木就说了,杨家要替他还钱,现在看来柳木说的竟然是真的,幸好他们没有为难人。
杨大头怒喝道:“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仗着我们杨家的名义作恶!我母亲已经回来,并且报官,此事定要柳木一家给我们一个说法,往后若再有人仗着我杨家的名义作恶,严惩不贷!”
孙管事懵了,急哄哄地追问:“大少爷,那柳木不是大少夫人的嫡亲大堂哥吗?大少夫人也不管?”
杨大头冷笑地看向孙管事,“你也说是大堂哥了,又不是亲大哥,况且柳木一家已经害我婆娘一次,你觉得我婆娘会帮这个忙吗?就算她愿意我都不答应!”
孙管事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凉透,五百两,那可是整整五百两!要不是柳木搬出杨家,他们也不可能让对方欠这么多钱。
如今杨家不肯替柳木还,凭柳木一家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就算把柳木大卸八块这个窟窿也填不上,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