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陈长老的老头儿,唯唯诺诺,“楼……楼主大人……我没想到……没想到那小杂种竟会去报官……”
说到“小杂种”的时候,陈长老眼里闪烁抑制不住的怨恨。
药王楼主瞪了他一眼,方才缓缓摇头:
“罢了,幸亏有城守大人为此事兜底——昨日那小杂种死后,城守大人又找到我,我付给他十万灵铢,他承诺会将此案定成因为那小杂种服药方式不当引发的意外。
今儿应当就会有衙门吏目带来谳书,到时候让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儿念出来,让那些看我药王楼笑话的人瞪大眼睛看看,谁才是笑话!”
陈长老听了这话,才长松了一口气,躬身准备退下。
但突然之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回荡在阁楼里,
“我不知晓,谁是笑话。”
那声音沙哑而低沉,好似在天边,又好似在耳旁。
“但你们应当是看不到了。”
一瞬间,无论是药王楼主还是那陈长老,瞬间浑身绷紧!
全身上下,鸡皮疙瘩直竖!
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笼罩全身!
“谁!”
药王楼主冷喝,恐怖的气息从他身躯之上爆发!
——能成为药王楼这种庞然大物的首领,经手炼炁士的丹药生意,那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药王楼主,灵相上品!
那陈长老也浑身一震,两团烈火,在手中熊熊燃烧,将整个阁楼都照得透亮!
与此同时,药王楼主大喝一声:“来人!”
——便要摇人!
药王楼,百年古楼,其中供奉的炼炁士不下百数,除了数之不尽的灵相炼炁士以外,还在地底有一位神薹境的可怕大能!
那是连药王楼主都要恭敬对待的存在!
他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之上,明明屋外便有守卫值守,甚至能透过那门花看到他们的背影,但偏偏啊,药王楼主的命令却好似石沉大海,没半点儿回应。
就像完全没有听到那样。
然后,一道黑影儿,方才凭空出现在阁楼的角落里。
一身黑白戏袍,一张怒目脸谱,和那戏中的“鬼神判官”角儿,一模一样!
那一刻,俩人瞪圆了双眼!
“判……判官?”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儿,却在当初东神君身死以后,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可怕含义。
——大夏京城数十年来最凶恶,最可怕,最大胆的屠夫之一!
哦,还有一个是当初差点儿把整个京城炼死的海外邪修!
“你……你想做甚?”
那陈长老先是下意识退了一步,“我药王楼与阁下近日无冤,远日无仇……”
唰!
金光一闪,二两血肉从陈长老嘴里掉出来,啪叽一声落地上,粉红泛白,正是一截舌头。
“呜呜……呜呜……”
一击之下,金光击溃了陈长老以天地之炁汇聚的烈火,瞬间割断了他的舌头。
后者捂着淌血的嘴,满脸惊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阁下到底想干什么?”药王楼主满脸阴沉,手里天地之炁凝聚,蓄势待发,厉声问道,“是否找错了人?”
“找错了人?”那判官摇头,“不,找的就是你们。”
话音落下,十八枚镇魂钉激射而出,将俩人通通钉死在墙上!
封死了炁海与灵庭,让其完全动弹不得!
然后在二人惊恐的目光里,漫天金光一瞬间化作锋锐的刀刃,切开肌肤,撕裂血肉。
“有个小孩儿,叫元忱。”
“他找到我,求一个公道。”
“我便想给他一个公道。”
判官的喃喃自语,混杂着俩人的惨叫声,无比凄厉地响起。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药王楼主和陈长老一瞬间瞪圆了双眼,满脸惊骇!
——竟是那个……小杂种!
楼上的动静,不说闹得很大吧,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俩人把吃奶得劲儿都吼出来求救了。
但在掩天阵的作用下,除了那房间里,没人听到一点儿动静。
这也是药王楼主的呼唤完全没有人理会的原因。
药王楼里是如此,这楼下就更是如此了。
一大堆百姓混杂着其他药铺的托儿,还在百无聊赖地等着。
终于,在见面的阴雨里,一个身穿官服的吏目驾马而来,手里捏着一叠纸卷!
谳书!
也就是结案陈词!
相当于给一个案子盖棺定论的玩意儿!
当时吗药王楼的负责人见了,惊喜得很!
——因为药王楼主说了,朱雀城衙门今日会送来谳书,还药王楼一个清白。
那吏目将纸卷给了药王楼的一个执事,低声说了几句后,又匆匆而去。
大伙儿这会儿眼睛都直了,盯着那盖了朱雀城衙门印象的谳书,大感好奇。
——元英的死,到底是不是药王楼的锅呢?
紧接着吧,在万众瞩目下,就听那药王楼执事打开谳书,读了起来。
“兹宁花坊元英服下药王楼续生丹一案,经朱雀城衙门查证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