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同一时间。
东荒,洞虚阵列第一千零六十四号节点。
冲天的白光肆虐翻涌之间,数十道身影,降临其中!
为首之人,骑着一头老青牛,手持折扇,似翩翩公子。
除他以外,其余人皆是银盔银袍,背负刀兵,胯下骑着那背生双翼,银甲覆身的神俊白马。
一个个气息浩荡,面容冷肃,一举一动之间,一股无形恐怖的杀伐之气溢散,让人心颤!
而他们的腰间,挂着银色的钢铁腰牌,剑古朴大气,上书二字——天枢。
倘若有上京炼炁士在此,见了这一幕,定当噤若寒蝉!
天枢卫!
直属于上京府的杀伐之兵,斩妖除魔,杀奸镇恶,赫赫凶名,都是一次又一次杀出来的。覆灭在其手中的魔道宗门,入魔修士,不计其数。
也因其狠辣冷硬的行事风格,被无数炼炁士称为“以上京之名,行杀伐之事”的刽子手。
冷酷是真的,强横也是真的。
天枢卫,以七星为阶,一星最低,七星最高,而此时此刻,骑着白马站在那年轻人旁边的,赫然正是一位七星天枢大将!
恐怖气息,在他身上煌煌升腾,毫不掩饰!
但如今,这般恐怖存在,却无比恭敬,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好似等待他发号施令。
而那年轻人,取出一枚龟甲,掐指一算之间,睁眼!
看向西边的方向,指了指,开口道:“隋将军,那天魔信徒,便聚在距此地三百里处。”
“明白!”那被称为隋将军的天枢大将一点头,噌一声抽出长剑,遥指西方!
“诸君,随我除魔!”
话音落下,天枢卫们,顿时化作那一道道流光,踏空而去!
而少司本身,却没有跟随,反而看向那东南方向。
八十里外,正逢吴忧突破元神之境,血光冲天!
少司眼睛一眯,骑上青牛,踏空而去!
太华宗强,余琛听那吴忧说罢,眉头一挑。
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某个猜测。
——天一道场那些怨魂的走马灯中,二十年来一直谦逊温和的吴忧首席,和年关时屠杀整个天一道场的屠夫,并非是同一个人。
夺舍也好,蛊惑也罢,甚至直接借尸还魂都能解释。
可那一定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吴忧。
因为,太反常了。
你要说一个恭顺谦和的年轻人遭受生活的毒打,十几二十年后变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可怕屠夫,那尚且还能理解。
可吴忧外出游历,也不过是半年时间,不至于连本性都发生了那般天翻地覆的可怕变化。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变故,让其心性发生剧变,也不至于回家一趟就讲整个天一道场上山人屠了个干干净净。
更合理一点儿的解释是,那时的吴忧,早已不是真正的吴忧。
这种猜测,在那句充满痛苦的,几乎祈求的话里,得到了印证。
于是,余琛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那被无尽血红色的诡异怨念之气所环绕的魔神一般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吴忧,脸上再度被无尽的暴虐和疯狂占据,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余琛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好。”
他举起杀生断剑,眼眸之中,滚滚杀意滔天而起!
下一刻,滚滚神咒之金光,自那剑刃之上浩荡翻涌而起!
好似一枚煌煌爆发的恐怖太阳,炽烈又恐怖!
而对面的吴忧,却在那一刻发出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声音。
沙哑,残忍,好似铁片刮在金属上一样刺耳,让人不快。
“真是不错的宿主……”
不知说谁。
说着说着,他便同样将那剑刃好好举起!
刺目的血光一瞬间爆发,冲天而起,一股无比沉重之感,在那剑刃之中爆发!
就好似……苍天倾塌!
——天倾剑意!
那原本的吴忧掌控的道种,舍弃了剑的锋锐,轻巧,灵活……只升华那自上而下斩落的无尽重力!
若如天倾!
轰隆隆!
那血红一剑落下来,带起恐怖的沉重嗡鸣声,好似要将整个虚空都压塌那样!
余琛见状,却不惊慌,再递出一剑!
煌煌金光中,天遁剑意骤然爆发!
切断一切!
那炽烈的神咒金光,撕裂了滔天的恐怖怨气,而那将虚空都斩断的天遁剑意,将那万万钧的恐怖重力一柄斩断!
余势不减,杀向吴忧!
后者那暴虐癫狂的面孔,羡慕狰狞!
大喝一声!
且听那好似某种野兽恐怖的咆哮!
吴忧的肌肤骤然膨胀起来!
就好似其中,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即将诞生一般!
下一刻,噗嗤!
伴随着好似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吴忧的皮肉被撑破,方才那昙花一现的可怖元神,从他的血肉当中生长出来!
它拥有这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