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指路明灯,唯命是从的“蠢货”,在感受到了背叛的痛苦以后,将曾经的虔诚和相信尽数化作了怒火。
——好似要将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皮肤,都燃烧殆尽!
就好似那恐怖的野兽一般,无数愤怒的天启之人一拥而上,淹没了魔胎主宰。
紧接着,鲜红的洪流里,便传出来一阵阵怒吼咆哮,其中还夹杂着无尽恐惧与痛苦的哀嚎惨叫。
持续了很久。
直到东方,天际泛白,绚烂的朝阳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洒下和熙的光。
人群方才散开来。
而魔胎主宰所在之处,却是已没有尸骨,没有残骸,只剩下一片暗红的血迹,好似诉说着曾发生过一场残忍而酣畅淋漓的酷刑。
照阳之光落在无数天启之人的脸上。
尽管已经大仇得报,尽管对那叛徒施了最严酷的惩罚,但他们的脸上,只有灰暗和颓败。
因为……没有希望。
一切都是谎言。
天柱山是谎言,他们的理想是谎言,打破囚笼也是谎言。
“多谢……阁下了……”
凤吉再不复当初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那样,但仍带着诸多尊者,无比恭敬地朝余琛行礼。
余琛点了点头,“大仇得报,不应该打起精神吗”
凤吉等人听罢,却是只有苦笑:“阁下说笑了,虽是铲除了叛徒,但吾等如今才知晓一切都是谎言罢了——吾等一生努力的追求,不过是一个精美的陷阱而已。”
他看向破碎的天柱山,一片废墟。
天柱山毁灭以后,他们的“母亲”也并没有向谎言中那样,逃出生天。
——这不是囚禁母亲的囚笼的楔子,只是一个陷阱,一个为了将他们骗过来杀的陷阱而已。
“但至少,你们的‘母亲’正在被囚禁,并非谎言。”余琛开口道。
凤吉仍苦笑,叹道:“她赐予吾等力量,但吾等却没有任何方法回报,也无法将她解救……”
“谁说的”余琛打断了他。
凤吉一愣,下意识道:“可您也看到了,这天柱山不是楔子,也不是钥匙……”
“没有楔子没有钥匙”余琛抬头,看向远方,“——那便打碎这整个囚笼,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