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趁着陈江河给野猪开膛剥肚的时候,去树林里,捡了一些柴火过来。
等他把火堆点起来,陈江河已经把野猪剥洗干净,猪下水也扔了一地。
动物死后,最先腐烂的不是外表,而是里面的内脏,也就是所谓的下水。
这些下水不掏出来扔掉,用不了几个小时,整个动物身体都会被污染腐烂。
所以,在野外发现动物尸体的时候,哪怕这尸体外表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也别想着食用。
因为里面的细菌早就污染到所有的肉层里面了。
陈江河把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这才见苏明哲正在拿着木棍串肉,好奇问道:
“大哥,你这是准备烟熏腊肉吗?”
“不是,我这是准备烧烤一下,以后你在野外,也要这样处理。”
之前苏明哲一個人的时候,他三五分钟就能扛着野猪回家,交给隔壁郑建军处理。
但是今天有陈江河,为了教授他本事,这才带着他在野外处理一下。
说是烧烤,其实也不是要把这肉给全烤熟了,只要在里外抹上一层盐粒子,略微把外表烧烤个三分熟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等弄回家之后再说。
苏明哲一边烧烤着野猪肉,一边指点着陈江河。
今天这野猪肉还是他来处理,明天就是陈江河自己来干了。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陈江河学得特别认真。
两人好不容易把野猪肉烧烤完成,苏明哲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块油布,把烧烤过后的野猪肉包裹起来,然后熟练地捆绑起来,就用一根木棍挑在了肩上。
看到苏明哲轻而易举挑起两百多斤的野猪肉,陈江河自然是羡慕地。
羡慕之余,他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争取和自己这个大哥一样,培养出一副好身板。
两人回到家,这个时候还不到八点钟。
“江河,我把这肉剁了,你去送到超成哥、超祥、超贵三个大伯家里。”
苏明哲野猪放在厨房案板台子上,拿起菜刀卡擦卡擦一通乱砍,就分成了十八块。
最近几年,苏家又有两个男丁结婚了。
现在苏家有十八户,所以苏明哲给大家分肉,也从原来的十六份,变成了现在的十八份。
陈江河听了,脸色有点忐忑:“大哥,你不去吗?”
这些天,陈江河跟在苏明哲身边,每隔五天左右,就会跟着苏明哲给苏家人送一次肉,倒是知道三家的地址。
但是,陈江河来到浦江后,还没有独自一个人出去过呢。
“你现在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去就行了,我在家还要做饭,一会咱们两个还要去物资交流大会。”
苏明哲摆摆手,让陈江河快点去干活。
陈江河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推来自行车,把木编筐绑好,这才把苏明哲分好的肉装进去,推着出门给大家伙分肉去了。
苏明哲自从69年冬天来到浦江,就开始不断打猎,打猎所得,皮货卖了挣钱,但是里面的肉都是分给族人。
冬天的时候,苏明哲送肉时间,会略微间隔长一点,十天半个月一次。
但是夏天时间就会间隔短一点,三五天一次。
每次苏明哲给大家分肉,每家都能分一二十斤。
这些肉分到大家手里,大家是自己吃也行,或者拿去物资交流大会上,和别人交流调剂,换成其他物资也行。
总归是让大家能过得宽裕一点。
苏家一百多口人,也正是有了苏明哲的帮助,这些年才开始变得红光满面,活得像个人样了。
等陈江河送肉回来,苏明哲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苏明哲做饭,陈江河自然是口福不浅。
两人吃过饭,苏明哲就带着陈江河,背着自己这半个月来硝制的皮货来到市场上。
这大热天的,皮货区的味道一言难尽。
陈江河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刺鼻腥臊的味道,忍不住就想捏住自己的鼻子。
苏明哲看了直发笑,不过也没管他。
皮货区就是这样子。
这时候还是上午呢,到了中午,那味道更腥膻骚气。
两人找个空位,把皮货摊摆好,立刻就有人过来问价。
陈江河看着,自己大哥熟练地和对方进行‘极限拉扯’。
很快,对方就摇摇头走了。
这人走了,没一会又有人过来。
如此来来回回,有十多个人问价,但是苏明哲咬紧牙关,就是不肯降价。
苏明哲又送走了一个客户后,回过头,见陈江河眼神里都是疑惑,就笑道:
“江河,知道我为什么只差那几块钱,也不把皮货卖给那个人吗?”
“大哥,为什么啊?我看你们都把价格谈好了,怎么又不卖了?”
“因为卖皮货生意,和那些卖菜、卖肉的摊贩不同,过了中午,那些菜啊、肉啊都会变质,咱们的皮货就算是存放几个月都没问题。所以,这次物资交流大会卖不出去,下次咱们再来就是了。行里话,这就叫‘货卖识家’,你如果不懂行,我还不愿意卖给你。”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