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穷,去捡破烂(2 / 3)

言扶,池礼从湖顷带来的好朋友,四岁就认识的好朋友,不是发小是什么?不是竹马是什么?

岁凛听见敲门声,跨栏一样飞速跑去开门。他拉开门,见到言扶的时候,借着身体的阻挡,对着言扶,一点儿都不隐晦地,堪称是明目张胆地打量。

言扶是偏瘦的,身形被罩在白色衬衫里,静默地看人。他没说话,却抿着一点笑意,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对着岁凛点点头。

他骨架小,清俊又笔直,不说话也不招人烦。怎奈岁凛实在是很烦人。

岁凛拦着他:“池礼和我说,你们四岁就认识,那你和池礼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言扶察觉到了什么,笑意敛去了一些。

岁凛举着手机:“我和池礼现在是室友,你和池礼关系这么好,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关于池礼的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言扶把亮晶晶的眼神和笑意褪了下去,他沉沉地、短促地嗯了一声。

之后,就没发出一点声响了。

只是掏出手机,握住手里。

而岁凛已经打开微信的扫描界面了,他笑着看向言扶,扬了扬眉梢,又催促:“快点儿呀,我扫你。”

和他的那种积极阳光的劲儿一对比,言扶显得更沉闷阴郁。

像角落里的蘑菇,安静地快速抬眸扫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池礼站在后面,他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眉眼官司。他见到言扶,心情明媚了起来,哇,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白捡了个研究生宿舍呢!

两室一厅,和租房有什么区别!江沅真是大城市,学校和路人都这么有钱。

此刻他的好朋友还来找他玩,就可以把快乐分享出去,他更开心了。

池礼欢欢喜喜的:“去我房间玩吧,言扶!房间里有衣柜,有书桌,还有床呢。”

岁凛不高兴了:“喂,不许去。”

“住的地方有衣柜,有书桌,还有床,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啊?还带别人去巴巴地看?”

岁凛语气都是上扬着的,他炫耀自己:“我住的最差的地方,都有游泳池的,好吧?”

池礼没理他。

池礼扯了扯言扶的衣角。言扶一路走过来,衣角被风吹出了褶皱。他神情认真地捋了捋衬衫的衣角,摩挲了几下。

“喂,我说我最差的房子都配游泳池,你们两个怎么一点都不羡慕啊?”岁凛不满意他们的反应。

池礼望向他:“因为,我们,不会游泳?”

“游泳池又不是只能游泳,可以玩水啊。”

池礼心想,玩水?他小时候和言扶一起玩水捉鱼,打水漂,挖地里被剩下来的小不点点的土豆蛋,烤着吃。那时候多开心!

他正回想呢,难免走神了一些,就导致他和言扶对视,嘴里却和岁凛说话:“玩水的话,不是有河吗?”

语气那叫一个自然,还带着一点“咦你怎么舍近求远”的疑惑。

岁凛又拧着眉毛,他气得跳脚:“你个小土披萨,你是野人吗?”

“野人卖野菜!!”

岁凛跺脚的时候,言扶其实在偷看他。他有点在意岁凛,一直偷偷地看岁凛,看一眼又躲开眼神,没被发现就又看一眼。

等到他们回到池礼房间的时候,言扶满脸担忧地叹气。

“他知道你卖菜,那怎么办呢。”言扶低声道,“他以后都要欺负你了。”

池礼有点困惑:“卖菜有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我从小卖到大。”

他没有什么“完了我家境不好到了江沅这么个大城市我得装一下”的思想。他卖菜很强的好吧!优势在我,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瞒着呢。

池礼明显是乐天派:“可能大城市的人就是这样相处的吧!”

“他看起来虚张声势的成分多,我也不想惹事。不过,他要是真欺负到我头上,一旦越过我的底线,我就打他。”

言扶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和池礼见面了,他就高兴。他高兴了也不会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他就闷在那里,瓮声瓮气地:“池礼。”

池礼坐在床边,言扶坐在椅子上。

他俩像两块黏黏糊糊粘在一起的小牛皮糖,凑在一起说话。

“你呢?你室友怎么样?”

“很好的。”

“明天想吃肘花。”

“嗯!”

“买一把椅子好不好,你来的话都没有椅子坐。”

言扶听了这话,就低头去翻拼多多。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着手机蹭过来:“这个好不好,这个36块5。”

他说完,又自我否认:“不买了。学校肯定到处都是椅子,我们可以收学长的闲置。”

池礼一听,自告奋勇:“我去捡一个。”

收闲置都不用收了!

他记得他在报到的路上,路过农学院的荒地和试验田,看见那里零零散散地放着好多桌椅板凳。

当时迎新带队的学姐说,缺的话就自己拿去用。反正农学院呢,经费紧,钱没有多少,但破烂很多。

他决定明天就去捡。

他们说了好久的话,主要就是池礼在说,言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