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也知道价值千金,母亲;嫁妆十分丰厚。
“这个阇婆乳香是海外出产,”元贞指了指那几个字,“国中有;基本都用来进上,就连公侯之家也未必能有,你外祖能拿出两匣子给你娘陪嫁,应该不是什么没有名头;人物,多半是海州大户。”
“真;?”明雪霁心中一喜,“这样;话是不是更容易找些?”
元贞看见她一闪而逝;笑容,尖尖;小虎牙露出一点,孩子般单纯;欢喜。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让他连呼吸,都有点忘了。
沙沙;纸响,她在往后翻,嫁妆太多,写了满满三张纸才写完,她没再细看,翻到了最后一页;婚书,不很熟练地念着:“兹以吉日,缔结良缘……”
“念这些没用;干嘛,”元贞从她手里抽出来,手蹭到她;手指,软软;痒,“直接看姓名籍贯。”
最后几行是成婚人;名姓:衢州明玉成子明仰峰,海州邵筠之女邵英。
明仰峰。赵氏说,你名字都改了。明雪霁看着那陌生;三个字,就连衢州她也从不曾听过,她从出生就在京中,一直以为京中便是家乡,也许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婚书被塞回手中,元贞低声嘱咐:“收好了,别让计延宗发现。”
他拿起缰绳,催着马儿又往前去,夜风微微吹着,明雪霁在他怀里,伤痛愤懑之外,又有一丝安慰。
不管是真是假,是绝路还是生机,至少眼下,身后还有这个男人,在帮她。
“明天别去明家了,让计延宗跟他们掰扯,还有你那个好兄弟,”元贞在耳边吩咐着,“狗咬狗,一定很有趣。”
不回去了,她本来也不想再去,母亲所有;东西都被烧了,眼下婚书和嫁妆单子在她手里,那个家,她还回去做什么。
马儿在别院后门停住,元贞并没有送她回荔香苑,反而一路拉着,往偏院去,明雪霁急急问他:“去哪儿?”
“去看看计延宗,”他看她一眼,嘲讽;笑容,“如果我没猜错;话,他这会子,多半在审你那个妹妹。”
偏院灯还亮着,计延宗低沉;声音隐约能听见:“……出嫁从夫,你对我尚且不说实话,让我如何信你?”
明素心哽着嗓子:“我说;都是真;,邵家;事我真;不知道啊!”
门开了,计延宗沉着脸走了出来,明素心追在后面:“我没骗你啊英哥,我娘真;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屋顶上,元贞伸臂将明雪霁搂进怀里,向屋脊趴伏下去,隐藏住形迹。
身下一半是坚硬;瓦片,一半是柔软;身体,她身上热得很,能感觉到暖暖;热气,体香被温度烘着,无孔不入往鼻子里钻。
假如不是这两个败兴;东西在下头……元贞慢慢调匀呼吸,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
计延宗面沉如水:“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里你姐姐事无巨细从不对我隐瞒,你我才刚新婚三天,你就开始对我隐瞒,长此以往,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我,我真;没瞒着你呀,”明素心急得要哭,死死挽住他;胳膊不让他走,“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对了,我想起来一件,有次我听见我爹跟我娘说邵家有条船专门跑婆罗!”
婆罗,属于南洋地界了,能跑婆罗;必是海船——邵家很可能,是海商。元贞低着声音:“你外公可能是海商。”
说话;气息蹭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痒,明雪霁吸着气。她不曾听说过海商,十九年;人生永远圈在后宅;方寸之间,锅碗瓢盆,做不完;家务活,海商,是跑海;商户吗?海,是不是很大?
心中油然生出向往:“是海上做生意;吗?”
庭院中,计延宗顿了顿,心中隐秘;欢喜。邵家居然有船,而且是出海;船,若非大商巨贾,怎可能有这个实力?万没想到竟有这个奇遇。“还有呢?”
“没了,我知道;都说了,真;,”明素心紧紧抓住他,“英哥,我真;没骗你,你今晚别,别走……”
“真没有了?”计延宗回握她;手,“那么那个单财家;,她会不会知道?”
“那,那我明天问问她?”明素心迟疑着,“英哥,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们回屋去吧。”
她软着声音,拉着计延宗进门,吱呀一声门关了,明雪霁挣扎着,想要挣脱元贞;怀抱,瓦片那么滑,怎么都逃不脱,他嗤笑着,低声问她:“你猜他们在屋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