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之前还颇多怨念的官宦小姐们一下子全都没声儿了。
那赵姑娘确实有嚣张跋扈的资本。
不过大家就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听说焲朝的宰相姓苏,怎么他的妹妹却姓赵呢?
大家思来想去,得出一个揣测,有可能是因为他妹妹贪玩好耍,所以才用了个假名字。说不定妹妹还为了躲这个变态的哥哥,不然她千里迢迢跑到这蓬莱干什么?
大家都一致赞成,要是家里有那样一个杀人狂的变态哥哥,换自个也想逃。
彼时外头讨论得热火朝天,姬无瑕在府里气得人都要变形了。
她坐在厅上,把苏槐那狗贼不重样地骂了两个时辰。
阿绥还给她上了壶茶,润润嗓,再接着骂。
姬无瑕愤然道:“那狗贼如意算盘打得响,谁他妈要当他妹妹,别以为我不晓得,他定然是还想着,提前先将一军,将来行渊师父才好当他的妹夫!Tui!不要脸!”
阿绥在旁温声道:“委实,过于厚颜无耻了些。”
姬无瑕道:“当个锤子妹妹,将来我跟行渊师父在一起,他跟杳儿在一起,狗贼是要当我晚辈的!”
阿绥默了默,看来都是在打自己的算盘,恨不得把自己的算盘珠子全崩对方脸上,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不过换个角度想,凡事都有两面性。
虽然现在姬无瑕在蓬莱有行渊护着,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可苏槐一认了她这个妹妹,效果就又不一样了。
以苏槐的恶名昭着,现在京都明里暗里都真不敢惹姬无瑕了。
毕竟现在大焲都握在苏槐手里,要是搞得不好,就容易挑起两国的争端。
甚至于,蓬莱的朝臣们认为,那奸猾如斯的苏相是不是故意抛出这么个幌子,然后再策划一番,让他所谓的妹妹在蓬莱遇到个什么险事,那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朝蓬莱发难了。
苏相野心勃勃,这是人尽皆知的,他才收了云金,定然又会把主意打到蓬莱身上。
故而,蓬莱上下更加要提高警惕,不得让那奸相钻了空子。
所以后来,不管是宫宴还是女眷们的宴会,只要姬无瑕去了,他们一应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也是为什么行渊没有回书打苏槐的脸,权当暂且默认了。
后不久,焲京又来了信。
这回不是以国书的形式,而是私人信件传给行渊。
信上告诉了苏槐与陆杳年底婚期一事。
姬无瑕还得以看了苏槐的来信,虽然之前很生这狗贼的气,但眼下还是感到非常高兴。
她杳儿终于要成亲了。
姬无瑕兴冲冲道:“年底的酒啊,那我得抓紧时间给我杳儿准备嫁妆了!”
行渊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给苏槐回了信:她二师父答应了吗?
苏槐亦回了信:少操心,这是她二师父的事。
行渊再回信:她但凡嫁个正常人我也不至于操心。
苏槐再回信:她嫁个正常人还轮得着你操心?
行渊再回信:她嫁个正常人还有你什么事?
苏槐再回信:我劝你少管闲事。
行渊再回信:多积德行善,少异想天开。
这阵子,两人之间信件往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
姬无瑕毕竟没与行渊住在一个院子里,因而她并不清楚此事。
可陆杳不同,跟苏槐在一个屋里,他和行渊交涉没两个来回,陆杳就发现了苏槐跟她三师父的信件往来。
她一封封看完以后,沉默了。
这两人都惜字如金似的,信上的字少得可怜。
而且三师父的态度,也在她意料之中,狗男人的态度更是猖狂不可一世。
苏槐再次收到行渊的信时,正要回信,陆杳道:“能不能多写点,你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这么整,有考虑过送信人的感受吗?”
苏槐一边提笔蘸墨,一边道:“跟他,多说一字都是多余。”
陆杳道:“等年底结不了婚,到时候你就知道多余不多余。”
苏槐本已写了几个字,闻言又多加了两行。
陆杳看着人都木了,字里行间虽然没有直接骂起来,但那含沙射影、阴阳怪气之感,还不如直接骂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