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见傅真双目湿润地望着梁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傅小姐。”
傅真理也不理他,仍望着梁郴。
梁郴略为错愕:“傅小姐?”
他虽然长得也不赖,但毕竟成亲还有娃了,被个没出阁的小姐这么盯着也不合适吧?
傅真这才定神:“噢,我看到大将军,就不由想到了前些年的战乱,想到了为国捐躯的那么多将士!
“您功勋卓着,听说还在西北挂了重彩,我身为大周百姓,看到您就忍不住就想到了那么荡气回肠的画面,一时没控制住!”
旁边裴瞻瞅了她一眼。
如此明显的马屁,反倒让梁郴松了口气:“过奖过奖。咱们当武将的,保家卫国都是应当的。傅小姐不必太过挂怀。”
吓他一跳!
就说嘛,他虽然长得还可以,当年瑄哥儿他娘就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可他毕竟成亲了!
再说,他也没有瑄哥儿那么丰富的经验,给自己早早准备好棉垫子,回头鸡毛掸子直接落在身上还是怪疼的。
裴瞻哂道:“傅小姐对梁家的态度还真是不一般。方才这样的马屁,还是留着以后跟大将军夫人说吧。”
这丫头连他有没有成亲,有没有生儿子都不知道,八成连梁郴有没有成亲也不清楚。
上次她趁夜爬梁家的墙头,这次一看见梁郴就两眼泪汪汪,该不会是个花痴吧?
他得趁早让她死了这份心。
岂料面前的丫头听到这话,眼睛更亮了:“裴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您要为我引荐大将军夫人?那太好了,我早就仰慕大将军夫人的风采,裴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傅真今日是干什么来的?
匕首到了他们手上,她的话是真是假已经有答案,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她完全可以不来!
她来是为了见娘家人啊!
这么好的跟梁家直接搭上线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但是刚才她在梁郴面前的失态已经证明,碍于男女有别,她注定与他不可能有过多的交集。
苏幸儿就不一样了!
她是女眷呀!
傅真与她往来顺理成章啊!
苏幸儿小时候在梁家住那会儿,天天给梁宁梳头,教她读诗画画做女红,梁宁顶着一张毁了容的脸从西北回到京师时,第一个抱着她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就是苏幸儿啊!
这个大侄媳妇儿的心性,她还能不了解?
如果能直接跟苏幸儿建立联系,那傅真还有什么好愁的?
这破孩子到现在总算说了句人话,他能不高兴么!
可裴瞻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委婉地提醒她,梁郴已经有妻室了而已!
这死丫头,他是想把梁家男女老少一网打尽吗?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
傅真与梁郴同时说道。
梁郴看了一眼傅真:“老五你注意一下态度,傅小姐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
裴瞻忍不住瞥他,然后示意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走到了稍远处的柳树底下。
梁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几轮,傅跟着走到了柳树下:“你在搞什么鬼?你跟傅小姐难道不是老相识吗?”
“谁说跟她是老相识?”
“瑄哥儿说的呀!她说你做过让傅小姐追着让你负责的事,还说你亲口说的,傅小姐在你面前都不必介意男女大防。”
裴瞻脸都绿了:“那小子一天到晚脑袋里都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话你也信?”
“可是那天我也确实看到,你对傅小姐非常纵容,包括方才,你也一点都不计较他的无礼。”
梁郴眉毛眼睛里全都挤满了暧昧。
裴瞻要被他气死。
叉腰转了几圈,他咬牙压声:“我之所以几次三番跟她有牵扯,纯是因为这把匕首!
“我老实跟你说了吧,这丫头城府极深,心眼儿极多,我觉得她对梁家确实怀有某种目的,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
“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郴也插起了腰,“虽然我和傅小姐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她这份豪爽却很对我的脾气,也让我觉得很亲切!
“刚才匕首是你亲自捞上来的,小姑姑留下来的信你也鉴定过,确属她的真迹。她的话都已经得到了证实,你怎么还在这疑神疑鬼的?
“就算她对我梁家有目的,大不了是想要攀交攀交,可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我们又不是生来富贵,也不能保证世世代代都有这么兴旺,富家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是能够理解的。你平时也不这样,为什么单对傅小姐这么小人之心呢?”
“我小人之心?”裴瞻冷笑连连:“那若我说,她爬过你们家墙头呢?”
“什么?”梁郴几疑听错,“她爬我们家墙头?”
裴瞻哼道:“还记得那天白鹤寺举行诵经大会,我大晚上才从你们家告辞回府吗?
“我路过你们家大门前那块石碑时,发现有人藏在那儿,于是假意离开,然后又倒了回来。
“结果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