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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顾方圆是一个不太愿意亏欠别人的人,他更喜欢成为付出得更多的那一方——倒也不是讨好型人格,就是很单纯的过度善良,生怕别人吃亏,也生怕自己占别人的便宜。

他的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好在小的时候有父母帮他拿主意,等父母离开了,就变成了谭申帮他拿主意。

再后来,他和谭申分开了,嫁给了任闻正,那就任闻正帮他拿主意——近两年来,任玄顾也隐隐约约有这种“替他做主”的趋势。

顾方圆对此接受良好,他的性格并不强硬,控制欲也很弱,相比较成为一个“掌控者”,他更倾向于成为一个“被掌控者”。

生活太艰难了,独自做决定也很难,他愿意让渡一部分的自由和权利,换取更加简单和安逸的生活。

某种意义上来讲,顾方圆是清醒而自愿地走进任闻正的地盘,并默许了对方近乎圈养的行为。

然而即使如此,任闻正依旧不太满足。顾方圆偶尔能从对方平静的表象下,窥视到一点发疯的迹象。

但任闻正控制得极好,顾方圆也就假装没有发现——就像顾方圆偶尔会走神想起谭申,而任闻正也假装没有发现似的。

和谐的婚姻生活离不开两个人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无意外,他们还可以和谐地相处很多很多年,直到有一方先行离世,或者他们共赴黄泉。

或许是因为白天出门逛了公园,顾方圆有些疲累,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又因为睡得太早,半夜很自然地醒了一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然后睁开了双眼——任闻正并没有躺在他的身侧,有可能是去洗手间了,也有可能去干别的什么坏事了。

在他们相遇以前,任闻正喝酒且抽烟,但在顾方圆随口提了一句“你身上有烟味”后,顾方圆就再也没见过他抽烟的模样,也再没有闻过他身上的烟味,连酒都喝得少且度数低了。

顾方圆问他:“戒烟了?”

任闻正坦然回答:“有时候还是会抽上一两根,只是瞒着你罢了。”

顾方圆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有裸睡的习惯,先是光着去了卧室配套的洗手间,解决了生理问题并确定任闻正不在里面之后,这才披上了一件厚实的睡袍,开始玩“我的老公去哪儿了”的幼稚游戏。

他没有在临近书房找到人,也没有在小吧台找到人,最后想了想,直接去了别墅最大的露台,然后隔着玻璃,发现任闻正果然在那边。

晚上的露台应该有些冷,顾方圆谨慎地拉开了一窄条门,冲着任闻正的背影喊:“闻正,待外面吹什么冷风呢,赶快回来睡觉啦。”

喊完了这句话,顾方圆缩回了头,关上了门,然后隔着玻璃板,看到任闻正转过身看他。

任闻正的身上也只披了一件厚实的睡袍,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完全遮挡不住胸腹部的大好春色。

他的手上果然夹着一根烟,在看到顾方圆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烟

蒂压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然后大跨步地向门的方向走来。

顾方圆帮他开了门,等人进来了,一边关门一边又絮叨了几句:“外面多冷啊,看风景的话在屋子里看得了,还非要去露台,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小年轻惆怅起来了……”

任闻正低声说了一句:“我身体很好的……”

“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顾方圆摸了一把任闻正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冰冰凉,他就很不高兴地把任闻正的睡衣隆了隆,说,“冷死了。”

任闻正低笑出声,说:“怕冷还要摸?”

“摸几下不行了?”

“行,怎么不行,”任闻正抬起手,将顾方圆圈到了怀里,说,“刚抽了根烟。”

“看到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一说。”

“说了的话,你恐怕睡不好觉了。”

“因为我?”

“算是吧。”

“那你说吧,咱们是夫妻,本来就不该隐瞒什么的。”

顾方圆这句话说得坦荡,任闻正却有些踌躇,犹豫片刻,说:“回房间再说吧。”

两人开始往回走,顾方圆在回去的路上,就打了值班佣人的电话,吩咐他们送两碗甜汤上来。

等他们到了卧室,喝了甜汤,任闻正看起来想直接上床睡觉,顾方圆却不愿意放过他了,直接半跪在了床上,挠任闻正的痒痒,边挠边说:“坦白从宽啊,到底什么事,你得告诉我啊。”

任闻正没有笑出声,他叹了口气,目光并不与顾方圆对视,而是沉声说:“我派人查了那个向你打款十万的公司,公司的法人是谭申。”

顾方圆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问:“是不是同名同姓啊。”

“不是,”任闻正的语气很平静,“有关机关登记的时候会留下身份信息,身份证号是一致的,就是他。”

“……那这十万块钱得退回去吧,”顾方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我拿他的钱算怎么回事呢。”

“走我的私账退回去,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这件事。”任闻正这句话说得很慢,像是要给顾方圆更多的消化的时间。

“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