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是舒白秋写的,却没有写全他自己的名字。
而是只有两个字。
【小啾】
“……”
傅斯岸收起白板,缓步走到了床边。
男人确实自持、自律。所以尽管他的砰声心跳在耳膜上如此聒噪,傅斯岸的脚步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昏暗温暖的房间如此安静,宽大柔软的床上,少年侧身睡在床铺的正中,并没有醒。
他的大半脸颊埋在软枕里,只露出一点皙白纤薄的耳廓。
让人看得心底格外柔软。
只是床边沉默而立的男人,此时心口溢满的,却并非静谧柔缓的温暖。
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纤秀的半边下颌。
那里,还有一小团深色的痕迹。
那是昨天早上,傅斯岸咬出来的齿痕。
把小孩惹哭之后,自己才终于清醒。
他还被舒白秋问。
“先生为什么会咬我?”
当时,傅斯岸没有回答。
而现在,在这温和的夜,舒暖的空间中。
傅斯岸心口翻涌而起的,却是完全大相径庭的冷厉凶野。
有什么压抑的、隐忍已久的恶劣心思沸溢而出,制止不住。
傅斯岸一直都知道,他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会咬?
因为想过太多次,才会有那样凶冷的熟练。
圈占,钳制,禁锢,掌控。
更凶更久长的至深。
想彻底地拆吞入腹,想听少年柔软的泣音。想看剔透的湿漉的泪珠,一滴滴被激得淌坠。
傅斯岸的天性如此,恶劣过甚。
就像傅如山要求他必须有一个亲生的孩子时,傅斯岸自己说得那样。
他太小气、自私。
傅斯岸根本不会有孩子——就像前世的父母那般,傅斯岸有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观点。
不需要孩子。
傅斯岸自私过分。
感情只肯给一个人。
对前世的父母,傅斯岸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或许别人遭遇如此,会多有怨愤,恨父母的决然抛弃,恨他们对自己的漠不在意。
但傅斯岸完全没有任何一点。
相反,他也这样想。
他其实和他的父母一样——傅斯岸并没有因为发觉这件事而愤怒、痛苦、不安,觉得自己最终居然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只有薄情少义的笃定,冷漠自私的坦然。
床边的男人俯身,覆住了床上的单薄身影。
傅斯岸低身压下去,与人相贴极近。
锐利的齿列无声磨切,他直接咬住了床上正睡着的少年。
傅斯岸结实地咬住了舒白秋宽松的后衣领。
在那柔软的布料上,咬贯出了深印的齿痕。
他就是这样秉性下乘,凶戾自私的坏。
对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小孩,竟也会想恶劣地将人惹哭。
还想让眼泪擦不干净……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