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也是基于前世的积累。当初我一直在做医药投资,积累了不少重症药物的进阶分子式。”
“而且这个世界的医药发展水平,整体会比我穿越之前要滞后一些。所以这几l年,太昊的多项新药进展都很顺利。”
傅斯岸之前也才会有底气,自认最不缺的就是钱。
“也合该我成功的,对不对?”
傅斯岸缓下声音来,在少年的唇上落下轻吻。
唇齿交缠,他低声讲。
“不然怎么配得上你?”
男人的动作和状态都在很明显地呈现,此时的他,与最初穿越时的无趣寡然,早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差异。
但被他亲吻着的小孩怔怔地,还在想。
难怪六年前医生会讲……病人的求生欲不强。
原来先生当时,真的没有多少继续下去的动力。
“那先生……”舒白秋被吻着,还努力咬出了字音,问,“去北美,做医药,是因为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夙愿吗?”
傅斯岸终于放开了少年的唇,低眸看他,却说。
“没有。”
前世,傅斯岸并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夙愿和执念。
“顶多是身体惯性吧。”他道,“或者,就是‘来都来了’的心理。”
男人说的口吻很随意,但
认真听着的舒白秋却知道,先生的性格就是如此,做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就像前世,哪怕医生、金融、甚至于继承家业,可能哪一个都不是傅斯岸自己选择的方向。
但他依然会做到顶尖,卓绝到无可替代。
可是也同样因此,舒白秋又意识到。
既然先生有着此般性情,他也绝不会自暴自弃、自我了结。
那前世……
先生的前世,又是怎样结束的呢?
舒白秋斟酌几l次,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那先生,是突然穿越的吗?还是,遭遇了什么……”
少年的语气和之前并没什么两样,就好像他的问题也很寻常。
但傅斯岸还是听出了对方努力藏住的忧虑和小心。
“没关系,小啾。”傅斯岸反而说得很直接,“我穿越的契机和六年前的原身一样,也是因为上一个世界的我死了。”
傅斯岸并不介意提起自己的死亡,他也不想少年为此而介怀。
所以没用对方追问,傅斯岸自己就把这件事讲得很完整清晰。
他说:“我死于突发心梗。因为平时工作强度比较大,加上我自己没有特别在意,所以在连续加班之后,猝死在了航行故障的飞机上。”
说到这里,傅斯岸的语气依然平淡。他的本意是想说自己的死亡没有痛苦,也并不难熬。哪怕没有那一场飞机失事,已然抱恙的他也会走向同样的终点。
毕竟傅斯岸本人就是医生,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也有了解,只是傅斯岸毫不在意,才通往了这个注定的结局。
然而傅斯岸才刚说完,就看到了怀中人的眼泪。
“……小啾?”
傅斯岸微滞,冷俊的眉眼间显现出了罕见的惊怔。
他眼见面前的少年忽然哭了起来,大颗的泪珠从男孩的两颊滚落,扑簌簌地几l要连成串。
舒白秋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他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啜泣的嗓音带着低弱的尾颤。
“不要……”
他小声地,却又执拗地重复着。
“不要有事……”
从之前猜出先生的生命可能有过终止,舒白秋的身形就开始微微僵硬。
此时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终于被印证,恐惧已如浓浓黑雾,在少年的周身围拢翻涌。
突发。猝死。
舒白秋最不愿听到、甚至自欺欺人不去想的事,却是他两次要面临的事实。
无论多么漫长的三年过去,无论历经了多少摧折与难熬。舒白秋最深藏的恐惧,依然还根源于他父母的突然离去。
所以舒白秋难以相信快乐的久远,不敢给出自己的喜欢,他总觉得幸福会戛然而止,溘然中断。
所以舒白秋才会宁肯一个人,也难以开启一段新的亲密关联。
他太害怕了。
“小啾。”抱着舒白秋的男人低声叫他,
声线也喑哑地沉下来,“小啾,抱歉。”
傅斯岸向着哭到止不住眼泪的少年反复道歉。
“对不起,让你听到这些。”
他也解释了,说:“前世也有体质原因,我的心脏有问题。当初会被祖父叫停医生工作,也是因为身体出现了不良症状。”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情况,你看过我的体检报告,对不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傅斯岸竭力地,安抚着怀中太过伤心的男孩。
舒白秋仍在掉眼泪,泪眼模糊地望向他,努力在把哽咽的嗓音说清。
“不要……先生不要出事……”
他哭得太难过,发着抖的纤瘦身体贴在傅斯岸的怀里,单薄地像一片拂风即碎的草叶。
“不会的。”
滴滴滚落的大颗眼泪,明明湿漉温凉,却足以将人的心尖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