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我那无辜的一双儿女,全都惨死在任久那个畜生手里!
他简直是丧尽天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就是靠着心中的这口恶气,我才能在死后化为厉鬼。
可是,五十多年来,我一直被这座石头坟给镇压,无法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今时今日,终于被人给放了出来,这位道长却横加阻拦。
不过,即便是要我魂飞魄散,我也要诅咒任久的后人不得好死!”
女鬼吴春晓满面怒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我虽知当年之事必有蹊跷,却万万没想到一切都是那任久所为!”
方老先生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小姐,你真是命苦啊!”
林默和白鹤道长对视一眼。
二者都没想到这女鬼背后,还有这么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只可惜,任久那畜生死了,我又杀不了他的后人,没办法为我和我那对可怜的儿女讨回公道,我真是没用,真的没用啊!!!”
吴春晓声嘶力竭,泪水如泉涌。
而母子连心,被林默吸入了虎口镇压的两只鬼灵,仿佛感应到了母亲的伤心,也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却始终无法挣脱出来。
听到吴春晓的哭诉,方老先生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晴不定。
他嗫嚅着嘴唇,艰难地开口:“小姐,其实……我骗了你,任久他……他并没有死。”
“什么?!”
吴春晓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久他没死?!!!”
她声音尖锐,激动开口。
“是的,是我骗了你,他的确还活着,我先前不知道是他害死了你,担心你迁怒于无辜,所以才会说谎骗你的。”
方老先生低声解释,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那他现在在哪里?”
吴春晓晦暗的双眸瞬间迸发出了光彩,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当年,在你死后,他就离开了村子,后来成了石云镇的豪绅。现在任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据说是当地的保安队长,另一个则在山上跟着一位老道士修行。”
方老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吴春晓。
“任久!!!”
吴春晓咬牙切齿,话语中饱含恨意。
她那原本死寂的眼神此刻又焕发出了新的光芒。
身上的鬼气激荡不休,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然而,当她看到林默正冷冷地盯着她时,那股蠢蠢欲动的杀意瞬间被压制了下去。
白鹤道长望着吴春晓,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紧绷的脸庞渐渐柔和下来,他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姑娘,你的遭遇,确实令人痛心,但走上复仇之路,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苦难之中,冤冤相报何时了,唯有放下仇恨,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吴春晓紧咬着下唇,眼底不甘与愤怒交织。
“道长,您可知我所受的苦楚?这段血海深仇,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白鹤道长轻叹道:“人生苦短,死后更应有超脱之心。那些害你之人,或许已有报应,或许尚未觉悟,但你若以仇恨回应,便也失去了轮回转生的机会,你心中的仇恨,不过是一时执念,公道或迟或缓,但是不会不来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林默不由皱眉。
他素来对这样的话就十分厌恶。
不等吴春晓开口,他就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迟来的公道,还叫公道吗?”
白鹤道长一愣,显然没想到林默会站出来为这女鬼说话。
他瞪着眼睛说道:“可是,贫道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害人,却坐视不管!”
林默满不在乎地说道:“那道长直接把眼睛闭上不就行了?”
“你……”
白鹤道长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半晌,他沉声说道:“她若是犯下杀戒,以后再想入轮回可就难了,不仅她自身难逃劫数,她的两个孩子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那个什么任久是害她的人,自有天收。”
林默挑眉反驳:“道长此言差矣,道家讲究因果循环,享受了恶果的因,怎能不承担恶报的果?她想要手刃仇敌,不是天经地义吗?”
吴春晓听到林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子,竟会为她据理力争。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草菅人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真正的解脱,并非以暴制暴。”
白鹤道长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若是她报不了这么仇,那么,便由我来给她报。”
林默开口说道,“道长,莫非你是要连我一起拦不成?”
白鹤道长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
他苦笑道:“贫道就算想拦,那也得拦得住才行啊!”
林默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看来道长还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你看,连你这样修为高深的人,心中都难以释怀,又怎能要求这位姑娘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