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既然存了这么腌臜的心思,这会子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查出来究竟是谁。”
夏明月说着,冲旁边狗窝唤了一声,“乌金过来。”
“汪!”乌金见夏明月唤它,急忙快步到了跟前,蹲坐在她身边。
“家中的乌金,想来所有人都是认识它的,聪明,厉害,护家,从前帮着家里头抓小偷,把那贼人的屁股咬开了花,几乎成了残疾。”
夏明月道,“但这不是乌金最厉害的地方,乌金最厉害的是嗅觉极其灵敏,只要它闻过的气味,必定不会错,哪怕是人根本察觉不到的区别,乌金也闻的出来。”
“而往水缸里面下黄连水的那个人,在倒黄连水时肯定慌慌张张,又怕黄连水在水缸里混合的不均匀一下子被人察觉,肯定拿水瓢将整个水缸的水搅匀过,也就是说,下黄连水的这个人,最初手触碰到的,一定是最浓的黄连水,而她手上的黄连气味也最浓重。”
“只要让乌金分别从你们所有人的手上嗅上一嗅,便能轻易而举地将这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这会儿时间不早,大虎和二虎也已经去县衙报了官,咱们现在就开始,尽量在衙门来人之前,将人给揪了出来,也能免去衙差们的一趟麻烦。”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衙差来抓人是抓人,可各位都是在我这里做活的人,拿着我发的工钱,平日也都相处的极好,突然做出这种事,我心里也是不高兴的。”
夏明月拍了拍乌金的脑袋,“待会儿你闻出来那个人后,也别客气,该咬就咬两口,事情做的漂亮,晌午给你炖肉骨头吃!”
肉骨头!
还是炖的!
乌金的一双眼睛登时迸发出如星星一般璀璨的光芒,整只狗站的笔直,冲着夏明月就是“汪汪”两声。
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互相看了一眼。
要凭借一只狗来找寻凶手吗,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但乌金的确是比寻常的狗要聪明许多,甚至有的时候,看起来比人还要聪明一些。
想来,乌金当真是能找寻到凶手的?
就在所有人心有疑虑时,乌金已是按着五个人站的顺序,挨个儿去闻她们的双手。
而所有人,也都已经依次将双手摊开,等待着乌金来分辨。
唯独王氏的手,一直拢在袖中,直到乌金到了跟前时,才慢吞吞地将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从袖中掏出,颤巍巍地往乌金面前伸,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微仰。
在乌金刚刚凑了上来,湿漉漉的鼻头刚刚碰到王氏的手指时,王氏脑中满都是乌金口中的尖牙刺入手掌时血淋淋的场景,慌忙将手缩了回来,更是“哇呀”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王氏嚎啕大哭了起来,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夏明月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夏娘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那你就是承认,这水缸中的黄连水,是你放的了?”夏明月拧眉询问。
王氏打了个哆嗦,哭声渐小了一些,“是我放的。”
“可我也是被逼的……”王氏再次呜咽起来。
“那你便好好说一说,你如何是被逼的?”夏明月语气冰冷,低头睥睨,威严十足,不怒自威。
这让王氏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在结结巴巴了半晌后,才张了口,“是悦然酒楼的赵广富找到了我,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下黄连水的,他还说这黄连水不会害人,顶多就是吃着苦,那些去夏记买吃食的人吃到苦的吃食,肯定不乐意,往后肯定也就不再去夏记买吃食了。”
“夏娘子,我真的没想着害人,那黄连水我还专门尝了尝,确定不会死人我才敢往水缸里放的。”
“我家儿子小时候起高热成了跛子,现在快二十岁了还说不上亲,有了这二十两银子,我就能给儿子娶一门亲事,让他往后有人照顾,我真的没法子了,我男人死的早,全家就我一个人撑着,我要是不去赚这个钱,不给儿子娶亲,等我死后,怎么有脸见丈夫?”
“夏娘子,我今天是头一天放,夏娘子你发现的也早,没有让别人吃着,也没影响了夏记的名声,对夏记也没啥大损失,你就饶了我这回好不好?”
“要是我真的被衙门抓走的话,我家就散了……”
“夏娘子,你是个好人,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给你作揖,我给你磕头,我来世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王氏说得可怜,人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又全都是哀求的动作,瞧着十分可怜。
但这些,并不能打动夏明月分毫,反而是惹得她眼中厌恶渐渐增多。
“既是知道自己家家境困难,为何不好好做活,珍惜所有,反而是去做一些恶事?难道在做这些恶事之前,便没有想过你所做的事情败露之后,你会面临什么,还是你觉得你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可怜,逼不得已,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举动,败坏掉整个夏记的名声后,会有多少夏记加盟商因此被人唾弃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