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糕点一样摆上一碟子,放在桌子上头,再配上些新鲜的梨子、苹果,以及五香花生,糖炒栗子……
满登登地摆上一桌子,煮上一壶菊花山楂茶出来,一杯茶水,一口糕点,看院子里面角落里菊花盛开,看乌金在那把带铃铛的竹球扑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听树上的鸟雀在那叽叽喳喳……
浮生半日闲。
舒坦!
夏明月窝在摇椅之中,舒坦地忍不住眯了眼睛。
这样惬意舒坦的日子过了两日,裴成河上了门。
如先前冯茂才所说的那般,裴成河此次来,一为感谢,二为辞行,三来则是因着其本身与夏明月这边的关系,算是好友叙旧闲聊。
想到往后裴成河要赴任新职,这次相聚之后,往后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坐在一处说话,夏明月便十分大方,将压箱底的好茶拿了出来,更是将这段时日做的所有糕点尽数都摆了上来,也让裴成河吃个尽兴。
裴成河这段时日就一直在田间地头查看耕种和打井之事,这每日的饭食歇息不但不能准时准点,甚至连正经饭都不容易吃上一顿,觉也不能好好睡,甚至用风餐露宿来形容都不为过,人甚至都黑瘦了一圈。
此时面对一桌子的美味茶点零嘴,还有香喷喷的茶水时,只觉得肚子里头成千上万的馋虫,一股脑地往外涌,难受得不得了。
面对夏明月的寒暄,裴成河这会儿干脆厚了脸皮,嘿嘿笑道,“夏娘子且先给我一盏茶的功夫,咱们再慢慢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夏明月乍然有些不明白裴成河指的是什么,有些诧异,“裴大人是衙门里面有什么事没有忙完吗?”
“不是衙门的事儿,是我个人的私事。”裴成河笑得满脸皆是狡黠,“不过夏娘子也可以顺便看上一看。”
“看什么?”夏明月越发诧异。
“看我为夏娘子表演幻术。”
“方术?什么样的幻术?”夏明月来了兴致。
“让这桌子茶点嗖地一下消失的幻术!”裴成河说得笃定且信心十足。
“好啊,这下子要大开眼界了。”夏明月顿时有些兴奋。
属实没想到,裴成河身为一县的县令,竟是会幻术,而且还要当面表演一番。
真的是要长见识了!
夏明月欣喜之余,更是往后稍微挪了一挪,好给裴成河更多的发挥空间。
却只见裴成河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来润一润嗓子,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双手并用,快速地将桌子上面的各种茶点,不住地往口中塞。
似乎对于裴成河来说,并不需要咀嚼,往下吞咽的速度也极快,整个进食过程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几乎是片刻之间,桌子上的茶点已是被吃去了大半,而个别符合裴成河口味的糕点,更是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空空的盘子。
夏明月,“……”
这裴成河所说的让桌子上茶点消失的幻术,莫非就是这个?
原以为这其中大约是有些技巧在的,没想到技巧全无,皆是实力!
当真是令人佩服。
佩服裴成河这堪比大胃王一般的进食量和进食速度,更配合方才裴成河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出来。
果然了,能够担任一县县令的人,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夏明月轻咳了一声,这会儿也并不戳破,只是往裴成河面前空了一半的茶杯中添上了些许的茶水。
裴成河见夏明月这般,已是知晓她给足了他颜面,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而他此时也吃了个差不多,便暂且停了下来,赶紧喝上一口茶水。
润一润嗓子,压一压方才因为吃大量茶点而略略有点发腻的胃口。
“让夏娘子见笑了。”裴成河嘿嘿笑了笑,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厚颜无耻模样,甚至叹息了一声,道,“属实也是因为一想到往后要前去他处赴任,再也无法吃到夏娘子所做的美食,心中实在是悲痛万分……”
因而化悲痛为食欲,将所有以后可能都吃不到的美味吃食,都吃上一个遍,方觉得心中舒坦许多。
“还做了许多这样的茶点出来,若是裴大人不嫌弃,待会儿我再给裴大人包上一些带走。”夏明月十分大方。
“那真是谢谢夏娘子了!”裴成河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只是不知裴大人要何时动身?”夏明月问。
“待新任县令抵达,交接两三日的功夫后,便可动身。”裴成河回答,“只是到了现如今也不知道新任县令究竟是何人,我着人问询打听,对方也是刻意卖了关子,只说待到了便也就知晓了。”
“也使得我一时之间倒摸不准其脾气秉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听来传信儿的人说,这位大人姓范,科举名次颇为靠前,先前更在翰林任职,想来此次前来金丘县城,也是想要好好做出一番事业的。”
旁的不说,只要为官清正,能为百姓们考虑,做些实际的事儿,那便是极大的造化。
“大约如此吧。”夏明月笑了笑,与裴成河聊起其他的话题。
聊酿醋作坊那边的状况,聊今年秋季作物的收成,聊刚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