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小修)(2 / 3)

缩。这其中有孟相设计,显然是挖了坑等着陆华亭跳进去:“臣未曾叫吕万户侯备转地契约,更未曾要死士签约,娘娘不该自作聪明,事闹大了。”

吕妃压抑恐惧,冷笑道:“闹大了又如何?群典仪,事情一开始便是你策划的,与本宫没有半分干系,听明白了吗?你准备等着圣人的发落吧。”

“陆华亭如今在哪?”群青打断她的话。

“持械伤人还能容他?被刑部的人抓了现行,带走了。”

原来是孟光慎的局。

她与陆华亭设计孟观楼下狱,早知孟光慎会出手报复,但没想到这么快。

刑部夜中不上值,他们能来的恰到好处,一定是早有准备,目的便是将陆华亭带走,且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如今境况,自身难保。若此人真的死了,倒是没有人拿着口供威逼她了,但日后复仇恐无

同伴。

他若真的死了,李焕也不会放过她。

想到此处,群青霍然抬眼:“娘娘以为把臣推出去受过便足够了吗?燕王得知此事,一定会奋力营救,若陆华亭不死,臣这小角色难消其怒,火一定会烧到吕家。”

吕妃强忍着慌张:“燕王府想保他,也得保得住。”

“怎么保不住?官员犯事,按律先交到大理寺,不该是刑部。就算明日清晨圣人得知此事,也会将陆华亭转到大理寺的。燕王妃的弟弟萧荆行,就是大理寺少卿,想保陆华亭,轻而易举。”

被她提醒到这一层,吕妃嘴唇泛白:“何况孟相已向本宫递了消息,此事不会连累到本宫。”

“娘娘为何如此信孟相的允诺?”群青讥诮道,“若孟相是真心与娘娘合作,有他的死士在场,为何吕万户侯会被陆华亭捅伤?”

如此诘问,登时逼出了吕妃的泪光。

“孟相根本不在乎吕万户侯的生死,甚至未曾嘱咐死士一句保护他。娘娘、吕家,都不过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届时燕王府与圣人追究起来,娘娘是会被保,还是被抛,自己掂量。”

吕妃终于动摇,苍白着脸问群青:“那你有何办法?”

月色勾勒出群青的侧脸,凝在她的睫上,她慢慢抬眼,眼中沉静,慑住了吕妃:“事情到这一步,只能做到底,陆华亭必须死。只有他罪无可恕、圣人怒不可遏,燕王府才不敢追究,只能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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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三更,刑室的灯烛未灭。

地上掉落数根打断的荆棘。

陆华亭垂睫,见上刑的人都打累了,坐在架下休息,不免讥诮地勾起嘴角,牵动伤口,很快额上血便顺着眼睫淅沥下来,模糊了视线。

孟光慎比他更明白时间有限,一旦天亮各司当值,燕王设法营救,便要放人。于是孟观遣人抓紧时间给他动刑,目的便是逼他画押。

画押承认陆华亭与吕万户侯争抢的那块地,是他买来给燕王豢养私兵所用。

一旦燕王养私兵罪名坐实,燕王府必遭重创,等到那时,燕王难证清白,便更顾不上营救他了。

陆华亭闭了闭眼,指尖稍稍一动,周身痛楚如火舌舐过。

上一次这般疼痛,还是群青以相思引毒杀他时。

也是命中相克,每次倒霉,都与此女有关。

他不肯出声,亦不肯画押,有人出门禀报,片刻后,孟光慎亲自跨进来望着他,官袍干净无染:“将九郎送进牢,你很得意吧。九郎在狱中,有人看顾,不会如陆大人这般吃苦。”

陆华亭布衣上绽开大片血花,手臂上剑伤深可见骨。见他垂着头,孟光慎撩开微卷的鬓发,抚过他的脸颊,却不慎将他唇边鲜血涂开了些,拉出一道宛如诡异微笑的艳红。

陆华亭的脸抵在他手上,然而那双漆黑瑰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像人,像满含挑衅的兽。

“你很会藏拙。”孟光慎望着他,森然感叹道,“我是陆

家遗脉的事,何时发现的?”

陆华亭睫毛微颤:“在怀远时,便发现了。”

“那时你不过几岁,当真是聪明啊。没想到某的子女当中,九郎和宝姝皆受精心培育,倒不如没上过一天学的你。”

孟光慎笑笑:“枉你费尽心机,扳倒肆夜楼,从崔家人手中拿到证据,向圣人暗示我身份有异。你以为圣人会恼怒,会判我改名换姓的欺君之罪?我告诉你,圣人在怀远时知我身份。你以为李家天下如何得来,若无陆家私库财力的支持,如何能从昌平长公主手中夺权?”

在几近凝滞的空气中,陆华亭只是那样看着他。

“当年昌平抄灭我陆家,便是为了积攒军费,只可惜我没有选她,我逃出去,便是想选一个我可以控制的帝王,圣人便是一个。圣人不会杀我,太子更不会,因我手握陆家私库,三个肆夜楼都抵不过,而这正是大宸国运需要的。”孟光慎琥珀色的双眸漫出冷笑,“七郎,你拿什么跟我斗?凭你这点聪明吗。”

陆华亭却是微微一笑,吐净口中淤血道,轻道:“你的私库,若真剩这么多,何必到处敛财,生意都做到了江南道。到底还剩几张底牌,你心里清楚。”

孟光慎的面色微变:“步步紧逼。为了陆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