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应该是触碰到了禁忌。”
李泽抬起头,对上白惜文的眼睛。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女人?夏弥尔?玛丽?苏珊?还有白惜文?是因为自己色狼本性发作,所以才无条件相信?不过,他重点在想的是为什么看到那抹发光的绯红,会如此安心,明明那代表着最极致的暴力。
“说不好,如果我是那个怨灵,你把我珍藏的宝物偷走,我也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苏珊是一个怨灵的宝物......真难以想象。”李泽平静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一枚透明尖锥,从白惜文的袖口滑出,它在那藏了很长时间。
“没什么难想象的,《寂静岭》看过吧?游戏即使没玩过也知道。在里面,大部分人欣赏的是无脸护士傲人的身材和三角头恐怖的暴力,但很少有人真正注意到里面的核心人物阿莱莎,你说阿莱莎的善良面莎伦是不是罗斯的挚爱?肯定是,但邪恶面也是她父亲临终前的挚爱。”白惜文将袜子系上好几个结,仿佛接下来要做什么行动。
“你懂的真多。”
“懂得不多很难将公司运营好,有时候就是懂得太多,才会被别人认为一事无成。”
“像我初中那会儿,也有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同学,但每次考试成绩总是垫底。”
“但他能说能讲。”
李泽点头。
“这就是区别,有的人成绩好,但为人处世方面达不到这些垫底学生的地步,到了步入社会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成绩好考入名牌大学得到高薪资工作的人,很多没办法混得顺风顺水,而这些能说会道交朋友自我生活能力强的人,即便没有高薪资的工作,也能活得比别人快乐。”白惜文说。
“感觉你在变相骂我。”李泽说。
“你没用?没钱?没上进心?还是不能说不能道?感觉你这些都占着,能进入方斯汀,也代表你在混血种中颇有闪光点。”白惜文看了李泽一眼。
李泽黑着脸:“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是一事无成的混蛋。”
“看不出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如果老朋友......”
“老朋友?那也只知道我是一个死宅,虽然不喜手办不好周边,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狂,但我就是个死宅,高中还经常逃课的那种。”李泽不停吐槽。
“大概吧。”白惜文耸肩。她懒得搭理这个自黑的家伙。
李泽瞄了一眼,感觉浑身不太自在,白惜文太像一个老妈子,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而话里全是鼓励他扛着加农炮跳到BOSS脸上拯救世界的意思。但她又像个知心姐姐,虽然个子比他矮着半个头,却委实是个成熟的女性,独特的韵味仿佛酒庄橡木桶里酿到酒庄主人都忘了有这桶酒。
他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跟他自来熟一样,明明才见面没多长时间,却仿佛佛罗伦萨的帅哥和巴黎的名媛铁定会来一场跨国婚礼一样,即使这两个地方曾经都是罗马帝国的国土。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白惜文因为迷路,而他是为了避难,可目前的问题所在是白惜文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有人会喜欢被一个不熟悉的人高高在上地对自己发号施令,但他一无是处,这种关键时刻如果能得到白惜文的帮助,风险会大大地降低,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可勇者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她悠闲得像那个被魔王抓走的公主。
“你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什么?”白惜文低声说。
“什么意思?”李泽挑起眉头。
“小的时候,我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猫,太阳除了,就跳到阳台上晒太阳,肚子饿了就叼着碗到主人面前喵喵叫,上尊老下爱幼,我的爪子就是为了中间的人使劲揍的。可长大了,我却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海鸥,从海港飞来,落在桅杆上随着船只又去,不受拘束不受悲伤,有海浪也可以躲在帆布后,悄悄溜进人类的餐厅,抢一条鱼还不会被打。”白惜文将发丝搭至耳后,“但现在,我找不到我想成为的动物,坐在城市的最高处品着杯中茶,我才了然,原来我想当一棵苍天的大树,阅览山下几百里,看尽苍生几百年。”
李泽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对白惜文搭话:“我只想当一个旅游者。”
“噗!你该不会是语文不好吧?”白惜文嗤笑,“我问的是你会不会把自己想象成别的东西,结果你说你想当一个旅游者。”
“旅游者没什么不好的。”李泽淡淡地说。
“那你最想去哪?”白惜文问。
“我想去法国。”
“法国?香榭丽舍大街上看美女吗?”
“不,我想每年夏天去蒙塔利维海滩度一次假,远远的看着那些帅气的小伙子走过,跟那些漂亮的女孩眉目传情,跪在太阳伞边在她们背上抹上防晒霜......我吃着薯条,喂着海鸥,说不定还会买一堆的花。从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租一辆跑车开去蒙塔利维海滩,装作一个去看美女的好色鬼,结果我只是为了去卖花的。”
白惜文一愣。
“是不是很意外?”李泽微笑。
“的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