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朋友吗?”摘楪希歪头,看向窗外。
李泽看着她的眼角,她的眸子里映满了阳光。他心怀不安的微笑,她则情不自禁的苦笑,银白的头发,如她此时苍白的脸,从耳边垂落,诉说这个不公的世界。
“你在邮轮上见过三口棺材。”摘楪希用汉语低声说。
李泽不明觉厉地看了周围一眼。
其他的病人与家属都在凝视着他们,之前说话使用的是日语,十分流畅,但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笃定不是英语,只能堪堪认定是汉语,除非有汉字放在面前。
他想到了摘楪希即将皆解释的重要性。她不愧为天才,汉语也说得这么流利。
“三口棺材里,躺着九个少女。”摘楪希接着说。
李泽点头:“每个女孩都是18岁的年纪,而且......和你们鸟羽院有关。”
摘楪希将目光移至李泽身上:“没错,和鸟羽院有关,而且这九个女孩,都是每一代鸟羽院的大家主。”
“所以你说你会死。”
“2024年8月3日,我会在8月3日24时8月4日0时死去......我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生的孩子,这个时间,我正满18岁。”
“为什么?”李泽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请告诉我,为什么?”
眼泪在眼眶悄无声息地打转,明明摘楪希和他没什么关系,可想到摘楪希也会死,就莫名的难受。
“有栖葵,作为鸟羽院第九位大家主,2006年8月2日24时死于神奈川,那时,她刚好过完18岁生日,作案人像是杀人魔一样将她如牲畜般从胸口到小腹剥开,但作案人只拿走了有栖葵的血河心脏,她身上还穿着浴衣,参加完祭典的有栖葵来不及换下衣服,就被男人抓住,惨死在手下。
“你是2006年8月3日的生日。”
“有栖葵的死......”
“你是2006年8月3日的生日!”
“......有栖......”
李泽苦涩地说:“你是2006年8月3日的生日?”
摘楪希怔忡了很久,才极不自然地转开脸:“关于这件事......”
“我不是闹脾气,也不是想得到答案。”李泽呆呆地望着她,神色难辨,“我能帮你什么?比如,不会死?”
“你帮不了......”沉默许久的摘楪希终于开口,“关于这件事,我考虑过很久,你帮不了。”
李泽被堵得哑口无言:“......是么?”
“她无声无息地死了,她的死被鸟羽院的人所掩盖,因为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最初成立鸟羽院而已经死去的人才知道的秘密。”摘楪希顿了顿,“她活得很悲凉,那段时间恰好是日本所失去的三十年,预料到未来的有栖葵却没能阻止。1988年,她刚刚出生,正好赶上日本泡沫经济破灭,鸟羽院很多追随潮流的人,高额贷款买房买奢侈品,最后经济崩盘颗粒无收。那时是鸟羽院生存最困难的一年,那一年鸟羽院破产的小家族有730个,自杀的人有1482人。
为了让鸟羽院存续下去,年仅几岁的有栖葵,以难以置信的经商头脑,帮助鸟羽院重新开拓市场,打造家族性组织性的跨国企业,让鸟羽院的财富重新回到原本的巅峰。”
李泽静静地聆听:“和你一样。”
“天才吗?”摘楪希问。
“你现在才17岁。”
摘楪希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李泽要指明什么:“我是个病人,我不能吃任何高热量食物,炸鸡、烤翅,不能喝任何酒水,不能吃冷的东西,在家族里,我的食物总会经过各种筛查,因为他们害怕有人抱着控制的目的让我吃下那些东西......有栖葵也一样。”
“控制?”
“将宠物关在笼子里,即使嚎叫,也比散养着到处乱咬要好,不是吗?”
“要血做什么?”
“解除封印。”
“什么封印?”
“大天使米迦勒的封印。”摘楪希说,“封印地在富士山里,只要他解放出来,就会引动富士山的爆发。富士山中所蕴含的能量不亚于大型核爆,即便不是超级火山,也能轻而易举地毁灭日本,严重威胁韩国、朝鲜和*国沿海。由于是毗邻海洋的火山,富士山爆发极易造成大地震从而发生大型海啸,甚至联动地震带上的火山造成连锁反应。”
“但最危险的,是原罪。”李泽警惕地看着摘楪希,“是色欲吗?”
“为什么这么想?”
李泽将在游轮上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他忽然想起那个站在船舱里啃食女孩血肉的男人,夏弥尔说那是敌人,但她却没有直接消灭,是不敢?还是不能?那张脸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鬼怪,即使有夏弥尔,恐惧还是从心底深处幽幽地爬出来。
那个男人,嘴里所念叨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今年花火大会......”电视上播放着预程,那是日本一年一度的花火大会,也就是常说的烟花大会。在日本,这等大会与祭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大部分人认为参加花火大会的人未来一年能带来好运。祈福、游玩、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