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
长乐宫,
太上皇周圣卓难得起了个大早,在夏守忠的服侍下更了衣,然后走出长乐宫。
看着巍峨壮丽的宫殿,不免有些回忆的神色,如今过年也没有往日的喧嚣,不免有些孤独感。
“昨日,去了洛云侯府颁旨,可有什么异常。”
太上皇背对着夏守忠忽然问了一句,夏守忠在身后恭敬的说道;
“回太上皇,老奴去了侯府颁旨,到那之后就见到皇后坤宁宫的女史春禾早一步先到了,想必是传达皇后娘娘的懿旨。洛云侯也是刚刚接完旨意没有走,周围的宾客也是坐的满满当当,奴才看了一眼都是勋贵武将偏多,朝臣倒是很少。”
“嗯,继续,颁旨时候洛云侯有何反应?”
太上皇还是关心张瑾瑜的态度,夏守忠闻言也不敢造次,老实回道;
“洛云侯在聆听太上皇旨意时候确实有些震惊,而且也是惊喜无比,并没有出格之举。”
这反应在周圣卓的意料之中,如此多的宝物面前能保持理智的那就要小心了,洛云侯还是年轻啊,也不知道他到底对待自己和老勋贵是何态度。
话说回来,这小子和贾家的对立那是满城风雨,三天两头闹出个事。
要是说不对付,朝堂之上可是力挺勋贵,仗义执言,实乃是勋贵新秀,未来可期,如此有些难以捉摸不定,还需打磨一番。
“知道了,他和贾家,嗯,侯府请了贾家的人没有,前几日可是在荣国府上又闹出了一波笑话。”
夏守忠哪里还不知道,是户部侍郎沈中新带人,上门荣国府要银子的事。
此事刚刚过了没几天,都是竭力掩盖,还没有传出来,倒是那天的日子有些奇怪了。
“回,太上皇,此事只有他们几位知道,并没有外传,倒是洛云侯大婚那天有些奇怪,有些看不懂!老奴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在侯府门外,看到了荣国府的马车。”
太上皇转过身感兴趣的问道;
“哦,何事奇怪?”
夏守忠就走过来扶住太上皇,小声道;
“回太上皇,老奴去颁旨那天,就在侯府的正门处,负责在外面接待,安排喜宴管事的人,您猜一猜是谁?”
周圣卓看到夏守忠和还神神秘秘卖关子,能有谁,还不是府上的管事,亦或者是王夫人安排的人,就笑骂道;
“你個老货,竟然还卖起关子来了,难道不是侯府的管家出来负责嘛。”
夏守忠咧嘴一笑,扶着太上皇往前小走了几步,小声道;
“太上皇英明,老奴当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老奴仔细一看竟然是是一女子站在那。”
“哦?这倒是稀奇了,难道是女管家?”
“太上皇,老奴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谁知走过去一看,站在侯府门前管事的,竟然是荣国府的贾琏媳妇王熙凤。”
太上皇闻言停下脚步,问道;
“此言可是真的。”
夏守忠立马跪下,保证道;
“不敢欺瞒太上皇,当日除了王熙凤在那,还有荣国府的史老太君带着孙媳妇和小姐都去了洛云侯府,听说在东云楼里,王氏亲自作陪,单独在楼内摆了一大桌,此事来往宾客可都看见了。”
太上皇周圣卓也是慢步走着,边走边细细品味,这王氏可真不简单,如此闹得沸沸扬扬的事,竟然两家事后还能如此坐在一块,荣国府还是老太君明事理。
“行,起来吧,那宁国府呢?”
夏守忠就站起身来继续过来扶着太上皇,回道;
“谢太上皇,宁国府贾将军据说身体不适,一直在府上休养。”
“那就是没去了!”
“是,太上皇。”
听到太上皇的问话,夏守忠立刻回道,不在敢多说一个字。
周圣卓有些不喜,宁国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养心殿,宫苑之内。
精致回廊的之上,也是挂着八角宫灯,虽然灯火熄灭,但是也残留一些昨夜的余温。
御书房之内,青铜大鼎飘出的丝丝檀香,充满了整个书房,梨花木的案几之后,武皇周世宏也是身穿明黄之色的山川社稷服,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朱砂毛笔正在批红,身前几处堆积的奏折遮盖了圣颜。
在一侧,自然是大内的大总管,皇城司厂督内相戴权,手拿这佛尘,恭敬侍立。
片刻后,
武皇批完手中的奏折,就问道;
“洛云侯昨个可是大婚完了?”
“回陛下,是的,昨日洛云侯大婚之日,听说侯府也是热闹非凡,不少朝臣和部将都去贺礼了,边军将领除了北王和东王的旧部没去,都去了。”
戴权自是斟酌慎言,如实汇报,不敢欺瞒。
武皇也是心有所感,又问道;
“那二位王爷可曾去了。”
戴权闻言回想内侍汇报的言语,查漏补缺,慢慢说道;
“回陛下,北静郡王水溶和东平郡王穆莳都是安排管家去的,本人并没有去,为何那三位将军没去,老奴也是不知,倒是边军将领,各个国公府的小公爷都是亲自前去贺礼,听说还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