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放火之人,既然这一处有,想必其他大仓也必定有,余百户先派人去查一查,然后再辛苦一些,往中间去,看里面有没有被火烧过的沙子,挖一大块带着。”
“是,侯爷,卑职领命。”
余百户也明白,京仓的火是人为放的,此事怕是难了。
领了命就招呼人直奔其他的大仓而去,只搜寻仓门处附近有无骸骨,另外的人就是到了大仓中央的灰烬下开始挖。
很快就有了结果,剩余十处大仓,皆有发现,证实了张瑾瑜的猜测,并且在灰烬深处,挖出来一块块沙子的糊状物。
沈中新见此知道事情已然明了,就问道,
“侯爷,既然是人为放的火,必然是有人指使的,之后应该怎么办,大仓内果然有猫腻,而且竟然用沙子充当存粮,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瑾瑜回头就笑出了声音,
“哈哈,沈大人说的,颇为有意思,既然都贪了,还怕这些?要是真怕了,他们就不敢如此行事了,既然确定他们贪墨了粮食,本侯认为,此风不可长,下令,拿下京仓所有官员的家眷,抄家,所有守卫兵丁全部拘押,然后呈报皇上,毕竟是朝廷命官,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中新暗自思索一番,本想就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今日所见,仅仅是冰山一角,水太深了,而且现在想要补救,无非是补了亏空,和找了替罪之羊,不让户部落了口实,可是放过幕后之人不甘心啊。
张瑾瑜也是看出来沈中新所想,可是自己不想深陷其中,一个是田亩,一个是粮仓,还有一个是赋税,这三样,好似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尽是天坑不说,出力不讨好,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就劝慰道,
“沈大人,有些事还真的没法追根究底,别的不说,那些粮食是运进来之前少的,还是运进来之后少的,少的粮食去了哪里,卖给谁换的银子,这些银子进了谁的腰包,如今恩科在即,亦或者还有其他事发生,沈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以后户部,沈大人还是要上点心的。”
张瑾瑜所说也是肺腑之言,可以这么说,查到最后必然会不了了之,吃进嘴里的,还能再吐出来,怎么可能。
沈中新忽然对洛云侯鞠了一躬,双手作揖行了大礼,
“侯爷所言皆是道理,下官也是明了,侯爷,此事就依您的意见,不过侯爷,在去宫内之前,下官也想知道,那些粮食在粮仓内是沙子,还是真正的粮食。”
张瑾瑜坐在马上虚扶一下,
“沈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如此,沈大人想怎么验证?”
“侯爷,随意选一处官仓,现场验粮,每一处大仓规格布局皆是一样,里面只要是满仓的,可存储粮食,一万五千石,而且只要存储得当,十年也放得。”
沈中新忽然来了自信,虽然查案不行,可是户部的各项事宜,信口捏来,诸多事宜成竹在胸。
张瑾瑜点了下头,还是看一看为好,万一皇上真的入秋时候动兵,没了粮食可就玩完了,
“好,既然沈大人想要弄个明白,本侯奉陪,本侯也想见见,里面存的倒底是个什么玩意,宁边,吹集结号角,把禁军的人喊上来,咱们搬空一座仓。”
“是,侯爷。”
随即宁边拿出随身带的号角,呜呜呜吹了起来,辕门处值守的禁军校尉,脸色大变,听到号角是从山上传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失声喊道,
“快,快,集结,全部上山,快!”
韩将军也是从营内才跑出来,率先集结好的就是自己亲兵营,也不管其他人,带着亲兵营就跑上了山。
从山上往下看,禁军乱哄哄的一群人,也没个队形就冲了上来,忠心可嘉,可是表现却有点一塌糊涂了,张瑾瑜看在眼中,也只有保宁侯手里的精锐营才入得了眼,外围值守的禁军表现得确实不尽人意。
很快,禁军就喘着气跑了上来,见到侯爷和沈大人就在前面等着,四周并未出现什么事,不禁有些疑惑,跑了过来,
“见过侯爷,见过沈大人,可是出了何事?怎么吹号角了,”
“怎么,分的出事才能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