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士英忽然问道,
“掌柜的,你看这大雨下的,明日是否能渡船过河?”
董大望摸着自己的胳膊肘,一脸的为难样子,让彭士英心底冷笑一番,还一身病痛,不能领军还是不想来,演的太过了。
但是到最后,自家大哥楚国忠始终未能得偿所愿,受封节度使的反而是功勋不及的吕代元,如何能心服,吕代元更是被自家大哥念叨了许久。
看着装扮成店小二的小旗官,有些迟疑的样子,百户轻笑了一声。
乐时立刻回头看向楼梯处,一挥手,让两个亲兵守在楼梯处,这才靠过来,小声的问道,
“二哥,小弟怎么看董将军有些怪异,本是合则两利的事,为什么显得有些抗拒,难不成是咱们得罪了他们!”
“是,将军。”
“好,”
董大望说完话,把手中筷子一扔,起身带着副将李哲,就下了楼,去了楼下的客房安歇,只剩下彭士英的人在二楼,乐时刚想说话,就被彭士英抬手阻止,
不过三弟,你说的没错,顾平乃是一位悍将,要是他有了不测,王节帅南下之行,真的麻烦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行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此话说的沉重,双方副将李哲和乐时,脸色难看的望着二人,很明显,朝廷不想损失京营兵力,所以抽调了他们去填补,那送死的活计,就落在他们这些客军的身上了,
但是京南之地的乱民,前有白莲教悍不畏死,现有太平教肆虐,即使装备不如朝廷官兵,恐怕战力不一定就差,那时候死伤不知凡几,自家这点兵力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几乎屋内的所有,都想到了一个词,借刀杀人!
“彭老弟,说个贴心话,咱们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见机行事,真到了战场,咱们不拼命,太平教可不会问我们是何处来的,能不能活着,看天意吧!夜了,都早些回吧,明日可不能晚了!”
“哦,那你倒要好好说说了。来人,赏!”
掌柜的满面的皱纹堆笑起来,身上的袍服打了补丁,也不是富贵人家,赚的是辛苦钱,
“哎,倒是个老店家了,不容易,敢问掌柜的,这些日子京城里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董大望心中虽然疑惑掌柜的所言,看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就算是真的,有太上皇在,陛下应该也有所顾忌,只是不知具体事情如何,无法判断。
“是,二哥,您也早些休息!”
乐时知道二哥在想事情,也不打扰,直接带着亲兵回了客房,只留彭士英一人在此,独自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