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答应下来,帐外,传来一声急报;
“报,节帅,吕节度使,有斥候来报,林山郡城有变。”
这一嗓子喊出,帐内的人都有些惊讶,怎么会那么巧,只有吕代元脸色微变,喊道;
“快,让他进来,”
“是,”
传令兵刚出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几个满脸是血的斥候甲士匆匆走了进来,一进门见到吕节度使,全都跪下来喊道;
“节度使大人,林山郡城被围了,太平教近乎三十余万大军,列阵北城外扎营,余下兵马一部,已经开始攻城了,甚是惨烈,弟兄们一路血战,只逃出来三个人,余下弟兄全死了,回大梁城寻节度使不在,才直奔大营。”
话音刚落,身边的一人,坚持不住,直接晕倒在地,昏死过去,
帐内众将一片哗然,
吕代元脸色难看,把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王子腾,此时的脸色,凝重的仿佛滴出水一般,
“来人,叫军医给他救治,另外,你刚刚说的,全部是真的?”
领头的斥候校尉,在地上磕了头,
“回节帅,卑职说的句句属实,此去郡城,快马不过半日路程,节帅可派人去查看,贼军兵马不是一些流寇匪徒,兵甲器械样样俱全,而且行军战阵的样子,整齐划一,全是精锐啊。”
这也是斥候校尉所惊惧的,明明是一群流寇匪徒,怎么会突然变成,身穿朝廷盔甲的精锐士兵,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置信。
可是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将军满脸的不信,朝廷的军械皆有定数,怎么可能流落出去,那都是杀头的买卖,另外,所谓的精锐,就这么不值钱,一群流寇,也能称为精锐,
“你是不是吓糊涂了,一群匪寇也能称为精锐,那我等麾下,又是什么。”
何用满脸的不信,京南那些乱匪,人数多他信,但是其他的,不过是谣传。
胡乐在一旁瞪着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就要动兵的他,竟然屁股都没抬起来,这就泡汤了,心中实在气不过,问道;
“既然是精锐,你刚刚又说已经攻城了,那么现在林山郡城守军,还能不能守住?”
斥候校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回道;
“回节帅,各位将军,卑职说的绝无半点虚言,如若不信,可立即出兵窥探,卑职回来的时候,太平教大军的人马,主力北移,看样子没有在意身后的郡城,要是一部分人马攻城,或许还能守几天。”
说完,把眼神望向吕节度使,
站在东首的吕代元也暗暗心惊,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会不会,他们早就知晓自己的安排,赶紧回身拜道;
“节帅,现在应该派出骑兵,先行去探查,人数也不能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林山郡城危在旦夕,咱们就要动了。”
此时的王子腾心如乱麻,按照之前安排的,在此休整一天,明日才南下,直接控制郡城,以守待攻,如今攻守移位,心底竟有些慌乱,不过吕节度的话也是提醒,起身就吩咐道,
“驻扎大营,暂且停下,全军前移,在大梁城东西两侧扎营,互为犄角之势,此地也不拆,作为骑兵大营,”
随后,看向最后面的两位将领,吩咐道;
“王仁,贾琏,你二人,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林山郡城刺探,务必查清楚,而后全军折返回来,不得停留,可明白。”
王子腾此时也不信任别人,只能让身边亲信亲自去,并且告诫二人,此去侦查,决不能莽撞,
王仁和贾琏二人闻言,心头一动,各自一抱拳,领命道;
“末将,领命。”
说完,二人同时出了大帐,
其余人也不再等候,各自出去,点齐兵马,向南而行,
林山郡城,
北侧十里之地有个土坡,太平教的楚教主,见到此地开阔,地势升高,西边还有个湖泊,却是个扎营的好地方,以此为中线,分左中右三个大营,互为掎角之势,又能纵观全局,
遂派出传令兵,吩咐就此地扎营,片刻后,缇骑四处,
而后,身边的五行旗主黎季明,始终有些不放心,问道;
“楚教主,我等真要在此地,就和朝廷兵马血战,那位殿下的话,属下始终不太相信。”
都说官府贼兵不两立,如今他们这些贼军,和前太子搭上线合作,要是在此地被卖,内外夹击,这三十万人马,恐怕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问得好,但是时间不够了,我们的粮草只够一周之用,此时不管退与不退,都是败亡一途,只有拿下林山郡的官仓,才能活,另外,那位可不是什么殿下,理应成为叛逆,机会只有一次,他比我们珍惜。”
楚以岳心头沉重,未必没有这些忧虑,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是无用,跟随那么多百姓教众,再不消耗一番,自己就撑不住了,
“那楚教主,您说三日之内,王子腾的大军会不会来,据京城潘舵主来信说,王子腾此人用兵极为谨慎,万一到时候没来,又当如何?”
黎季明咽了咽唾液,大战在即,楚教主压上了所有,太冒险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