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到出发的日子。
李思明今年18岁,他在清国是一个不能上岸的疍(dan)民,被同乡招募后,来到了西南非洲。
他在入境时曾被选入水手预备役,但是在学习那关被刷下来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被退回运送鸟粪的船队,继续当船员。
但他人生的转机出在新型运动项目乒乓球上,他对拍打这种橡胶做成的小球十分有天赋。
随着他的打球天赋被发掘,逐渐成了地区的名人。
很多人都知道运送鸟粪的“小李子”打球很有一手,他也在地区比赛中取得了一些名次。
等到了欧阳专员举办地区大赛的时候,李思明代表纳米布地区取得了一等奖。
他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欧阳专员把他当做典型,让他总结经验,然后开宣讲会传授打球经验。
这下子李思明的名气更大了,他也因此收获了很多人的关注。
人们开始给他写信,除了向他讨教球艺外还有年轻姑娘向他表达爱意。
这下子他彻底坐不住了,主动找到欧阳专员,叙述自己的烦恼,欧阳专员却说这没什么,让他不要在意,专心打球就行。
如今他被选入公司代表队要去和其他地区的人比赛,其他地区乒乓球还没有大规模推广,是以他们这次去布隆方丹的比赛并没有什么难度。
压力也是最轻的,这次比赛更多的是去观赏外面的风景。
……
相对轻松的李思明来说,田径队的肖芒却不轻松。
肖芒从小在越南保胜(今越南老街)长大,他是个典型的明乡人,也是一個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黑旗军来了后,他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反而变得更加艰难了。
因为黑旗军十分排外,他们这样的明乡人反而被黑旗军的家属当做奴仆。
去年因为黑旗军欠债的原因,他被刘成章抓捕当成抵债丁口运到了马普港。
到了马普港,他被选定当一个邮差,专司运送马普港到内陆的邮件。
刚开始没有修通公路的时候,他们这些邮差需要翻山越岭的赶送邮件,因为他的运送邮件运送效率最高,就被选中参与代表队选拔赛了。
测试过后,他脱颖而出,和一群白人成了队友。
但是他所在的田径项目中,他是个独苗,其他的都是白人选手。
他不善于同外人交流,更不用说和白人了。
田径队的华人管事认为这样不行,就让肖芒多和队友交流,是以到现在他只能认清每个队友,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仅此而已。
“肖,你的,行李,带好了吗?”
这是他的队友汉斯.弗舍尔,一个年轻且英俊的白人小伙。
虽然他的英语说的很慢,但是肖芒仍旧听不太懂。
“哦,汉斯,ok,ok……”
他只会这一个英语单词,两人又大眼瞪小眼的耗了一会,华人管事过来,帮着他们做了翻译,肖芒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等到他们这些人都收拾停当,运动员们纷纷登上马车,一长溜的车队向着橘林地区的溧原区首府进发。
这次旅程的前半段会十分枯燥,因为他们走陆路经过的大都是纳米布地区的荒漠地区,路上除了无尽的荒地外也就剩下牧民放牧的牛羊能够欣赏了。
路上,那些白人选手会高兴的唱歌,甚至会还会放肆的说着笑话。
看到被监管的黑人土著时,白人选手们会夸张的大声咒骂他们,并会说出粗俗的话语,甚至会对着他们露出白屁股以此嘲笑他们。
车上的华人管事大多会无视这样的行为,只要这些白人不对华人做这样的事情就不会管。
而华人选手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偶尔说几句话也不会持续太久。
看到白人队友露屁股的行为,他们只会觉得这些家伙太过幼稚。
不过穿过了荒漠地区进入橘林地区后,选手们慢慢感受到了水资源对土地的重要作用。
明明是没有任何物理间隔,但水利工程到达的地区就会出现良田成顷,人们繁忙的景象。
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忙碌的人们,不是在除草就是在修建沟渠。
甚至还能看到大批的黑人劳工,在华人的带领下改造田亩。
这边遇到的华人头领甚少责罚黑人劳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耐心教授。
而之前在纳米布地区遇到的白人监工,基本上没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大多采用粗暴的方式对待黑人劳工。
两相对比,双方的工作效率不成正比。
白人选手们到了橘林地区后也消停了许多,他们对于眼前大片大片的田亩,以及黑人劳工和华人头领间和睦相处的场景有些不太适应。
华人选手们则开始不断点评路上遇到的田亩,哪些整饬的十分到位,哪些还有改进的空间,
等车队到了溧原区首府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底了。
这一路行来,体育选手们感触颇深。
一个是南华公司各地的发展进度不一致,另外就是两个地区内的黑人土著生存境况的差异。
越是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