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岳擘自己都觉得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萧南提了一口气道:“不如我们择日进攻连横山,老是这么对峙,心里痒痒啊,我们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是真的不想在年轻人面前把头低下做人。”
岳擘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萧南。
因为在浩渺城,是宇文君说了算。
而今人族文明之火即将北上,也着实不宜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发生战役,而岳擘最大的战略价值,就是迫使姬南不敢发兵浩渺城。
……
连横山脚下,府邸内。
姬南来回踱步,心中憋屈至极,有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
罗浮也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下一步棋应该如何走。
发动战争的人是宇文君,停止战争的人也是宇文君,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主导权,都在宇文君手里拿捏。
被一个年轻人这般左右意志,的确很让人窝火。
就连姬南和罗浮自己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若是姬南主动开战,他面对的将是刚刚融合天火本源的岳擘,且还有一尊应龙,一旦陷入正面决战,吃亏的必然是神族大军。
可若是不开战,他也不知道宇文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随着宇文君占据浩渺城,姬南安插在人族北方的谍子,彻底丧失了传送情报的能力。
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连那李洪山,近些日子都一直都浩渺城过着自己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似乎对罗浮没有任何兴趣,也不算让星罗与山海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而论防守,现如今的浩渺城强手如云,当真是固若金汤。
从军多年,姬南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罗浮也是如此,自从神皇陛下重伤之后,整个神域山河,都蒙上了一层阴霾,也不知这一层阴霾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随风而逝。
姬壅大帅,还在神都内镇守中枢,且边境之地,更是设下重兵防守,防止魔族大军再度汹汹袭来,战略层面上,神域已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尴尬处境。
妖域本可为神域分忧解难一二,可惜的是那尊太古老虎也遭受重创,且妖域的山河气运被人皇一剑崩碎,短时间内,妖域无力发动大型战役。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一潭死水之中。
南望城的那个夜晚过后,世间局势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姬南和罗浮心中稍微推演计算过后,便确定人族与灵族的联盟短时间内不会分崩离析。
魔界虽无任何盟友,奈何国运依旧鼎盛,武王麾下的猛将并未折损多少,还有一个不弱于武王的慕淳。
灵族也并无胆魄发兵魔界,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无人知晓那位睥睨一切的魔君会在什么时候猛地一下恢复巅峰,进入半步万端。
一旦进入那片苦海之后,可在一念之间形神俱灭,也可以在一念之间浴火重生,其中变数太多,根本无法揣测。
罗浮道:“只能先稳住大局,目前而言,无法谋求一个变数出来。”
姬南无奈道:“且看吧但愿那不测风云,可以快一些到来。”
算来算去,唯一的变数就是人皇和宇文君翻脸,但目前而言,这个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龙族与灵族翻脸,可能性也可忽略不计。
宇文君所处的战略局势,有些过于优越了。
入夜,浩渺城。
繁星璀璨,浩渺城内虽有万家灯火,却都是军营里的灯火,并无百姓烟火,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沉闷且无趣。
城主府内,宇文君和景佩瑶两人在后院里携手散步,一派恣意。
景佩瑶的手略有粗糙,并非一双羊脂白玉般的美妙之手,是干了许多苦活儿的手,但这不妨碍景佩瑶的容颜绝世。
反倒是宇文君的手细嫩光滑,甚至还有些小巧,不像是男人的手。
“也不知元恒将那些府邸修建的如何了,本想着给爹娘也修建一座府邸,不过想了想,他们住在山脚下也好,一来清闲,二来他们也习惯了那里。”宇文君道。
以后肯定是修建属于自己的都城,也不知那一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景佩瑶道:“我曾想过将他们接到明月山居住,可明月山并无多少人味儿与烟火气,且明月山也不适合烟火气。”
“还是你做事稳妥,将他们安顿的很好。”
宇文君忽然间笑了,笑的有些灿烂而随意。
景佩瑶见状,不解问道:“笑什么?”
宇文君道:“想起第一次白鹿山半山腰看见你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觉得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没想到现如今,要和你一起聊起这样的家常。”
景佩瑶撇嘴道:“所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已逐渐变得不美好了?”
宇文君呵呵笑道:“非也,只是觉得很有趣。”
“也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入浩渺城,进入神域,看来有生之年,是无法以旅人的身份,细致入微的感受一番神域的风土人情了,这也是你我二人的遗憾啊。”
目睹一场盛大的朝华试,也是宇文君心里的执念之一。
有些执念,只能化作遗憾。
景佩瑶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