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金主?
单玉成就算对他别有所图,也不会是这种欲望。
想到这,他不由转向萧沉的侧脸。
不止对他。
从这几天的相处看,很难说单玉成会对任何人产生欲望。
“有话就说。”
梁潜陡然回神。
意识到刚才的念头,他眉头微皱,不过察觉单玉成对视线敏锐,他转而随意挑起一个话题:“和两位教授见面,哥只带我一个人去吗?”
萧沉“嗯”了一声。
梁潜正要收回的视线一顿,又落回萧沉侧脸。
他这么说只是走神的托词,却没想会听到这样的回复。
只有他一个人?
单玉成把全副身家压在转型的新方向,不可能胡来。
萧沉合起文件夹,接着说:“我把你高中发表的论文给两位教授看过,他们对你很感兴趣。”
梁潜抿唇。
萧沉看向他:“他们认可你的水准,这很好。”
梁潜和他对视。
“我不会看错人,”
萧沉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梁潜下意识接过,翻开第一页,他的手缓缓收紧。
是聘请技术顾问的合同。
看来这一趟,单玉成势在必得。
但这份势在必得的自信不在其它,正在他的身上。
单玉成,对他这样信任吗?
梁潜沉默着。
还没有哪一次,没有哪个人,像单玉成今天这样坚定不可动摇的选择过他。
不是什么报答救命之恩,给什么种种恩惠。
是在他的领域,对他毫无疑问的认可,不仅为他铺路,更把这样的重任交付他一人承担。
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自他记忆以来的这几年,也曾无数次犹豫徘徊。
尤其在她不顾性命去救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存在早已无足轻重。
那么单玉成呢。
是利用,还是照顾,真的还分得清吗。
梁潜久久看着这张合同。
蓦地。
他听到单玉成开口。
“告诉我,你做得到吗。”
这个人的话永远没有肯定以外答案的余地。
梁潜的手也忽而一松。
这样只身担负的庞大责任在旁人眼里或许是重压,在他看来,却是绝佳时机。
他并不为此担心,甚至没有丝毫紧张,只有轻微战栗的兴奋。
做得到吗?
梁潜合起文件夹,递还回去。
他说:“当然。”
—
来到酒店,萧沉和穿戴好外骨骼的梁潜一起下车,负责接待的秘书忙迎过来。
“单总,”
秘书引两人往前,“张平伦和陈彰两位教授已经到了。”
进了大堂,萧沉看见他今天要请的客人正和一个打扮休闲的年轻男人寒暄。
还没走近,男人身后出来一个人,语调怪异。
“梁潜?”
张平伦笑说:“差点忘了,黄同学和梁同学是一所学校的,原来都认识啊。”
“岂止是认识啊张教授!”
黄均易站在男人身后,语带暗示,“清宇哥,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梁潜。”
闻言,白清宇看向梁潜。
看到这张出众的脸,他怔了怔,总觉得有些熟悉。
黄均易这时已经走到另一侧,阴阳怪气地说:“原来两位教授今天要见的就是梁潜啊,教授,找学生有时候不止是看能力,也要看人品吧?”
张平伦皱眉:“黄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均易耸肩:“没什么意思,但是学校论坛上都传遍了,说这位梁同学自甘堕落,被人包养呢!”
听他这么说,张平伦和陈彰面面相觑。
黄均易暗喜,添了一句:“当然了,我也只是看别人这么发,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他挑衅地看向梁潜,“梁同学,你说呢?”
他说得正舒爽,还想趁胜追击,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句。
“你说呢,他是被谁包养?”
黄均易滞住,转脸一看,眼睛瞪大睁圆:“你——你不是——!”
萧沉看着他。
被这双毫无温度的如墨眼睛注视,黄均易心头一颤,直觉对方看他的眼神,更像看一个死人。
他退了两步到白清宇身后,色厉内荏:“还能被谁?不就是你吗!”
听到这句话,秘书忍不住了。
他走上前来,满脸的诧异:“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单总和梁潜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关系,怎么可能是包养!”
“兄弟?”黄均易一听更理直气壮,“你们一个姓单一个姓梁,哪门子的兄弟关系?!”
张平伦也被他吵得晕头转向,不由看向萧沉:“这……”
萧沉没去解释:“梁潜随母姓。”
张平伦点点头:“难怪。”
黄均易张了张嘴,强词夺理:“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
“哈?”
秘书气极反笑,“你不也是张口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