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虽同为读书人,可从他们口中讲出来的启蒙读物,绝对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这受限于一个人的学识和经历。
修行亦是如此。
元婴期长老的道,或许适合绝大多数的普通弟子,但对洛言来讲却未必。
当前这种情形下,有更好的选择目标,洛言自然会选择最好的那个。
这毕竟是关系到自己未来的修行,自然马虎不得。
“童儿,你的心似乎多有杂念。”
“要学会放下,太过执着,反而会得不偿失。”
陈老祖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他的步子很平稳,看起来也很慢,宛若一个世俗老人。
可他走过的地方,那些花草藤蔓,全都有了很明显的生机变化。
四季更替的自然法则,正在不断上演。
这种伟力,超出洛言的想象。
一念花开,一念叶枯,这已经和神圣没有了太大区别。
“弟子惭愧,以后会多加注意磨炼心性。”
“事关修行一途,不是弟子想争,而是未来多变。”
“这很有可能,是弟子为数不多的天大机缘,弟子不想错过。”
“若不抓住这一次机遇,下一次,恐怕得几百年后了。”
“那时的弟子,不知还会不会有如今这般,高歌猛进般的心气。”
“或许一步后,步步后,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洛言紧跟在后面,面色严肃。
难得的,他选择直接袒露了自己的心迹。
他能感受到这位老前辈的敦敦善意。
即便在这善意背后,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因果线。
可老辈天骄的实力摆在那里,虽还未真正和他们交手,但结果已能预料到。
此时若不想尽办法奋起直追,那等真正的天骄战开始,恐怕就再无机会了。
“一步后,步步后吗?”
“这句话,童儿倒形容的倒挺贴切的.”
走在前面的陈老祖呵呵笑道,风声夹杂着他的笑意,带动远处的花草林木,在不断摇曳。
仿若在回应这种笑声。
陈老祖虽然不清楚这小家伙,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
可他那颗想要变强的心,却比以往时候,来的更为猛烈。
“可伱要知,这一次请教,和以往的指点不一样。”
“吾虽不会教你那道神通,可只要受了我的道则,你就会沾染上吾的因果。”
“童儿,你确定还要继续请教吗?”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顶。
从这里往山下望去,那片空幽的凹地,呈现出一种‘嗡嗡’声。
似乎是大自然的轻语。
有风,有树叶莎莎声,鸟兽索索语,虫豸遁地音.
一幅天地空明的姿态。
“弟子醒得!”
微风吹过,洛言再次恭敬的施礼。
这一次的礼节很重,虽不是拜师,可也无比虔诚。
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就背负上了一条,长长的因果线。
这条因果线,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丝毫端倪。
可未来的某一天,却是需要他去倾力相还的。
洛言也没有办法。
他必须要做出取舍,才能换来雷帝观祖师的指点。
但凡在宗门内,有一位太上长老注意到他,他都不会选择这条,背负未知因果的路。
可天骄战实在是太残酷了。
洛言能以自己的方式,走到现如今的这一步,就已经花光了他的绝大部分精力了。
再想继续往前走,没个几十年的水磨功夫,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越往后,需要修行的东西也就越多。
如神魂,灵力,肉身,法则演化等等。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磨的。
不然修行界中的高阶修士,也不会那么少。
只因这不知顶点有多高的金字塔,越往上,能站在上面的人也就越少。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要想跨越几十载的光阴,去赶上那些第一梯队的老辈天骄。
洛言自然也就需要有外力相助。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弟子必然会谨记祖师宿愿,会去找一个最合适的人,来继承雷帝观的衣钵!”
听到这宛若誓言一般的话语,陈老祖的脸上并没有笑意。
他何尝不知道,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雷帝观,几乎已成了后人最大的负担。
可这偏偏又是他们这一脉的使命。
从他的师尊带他回帝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洗不去的粘连。
“借用那些秃驴的话来说,童儿是老道见过的最有慧根的小辈。”
“你渴望强大,却能自醒,明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其实你也很清楚,老道之所以愿意收你为道童,就是在给你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只要你有所回应,教里的上古雷法传承,尽可以传予你。”
“可童儿却很理性,知晓老道身上背负着天大的因果,始终却不曾提起一句。”
洛言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