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马不错,比你大舅的那匹还好。”
宝顶神道,徐增寿提起了赤驩,对此朱高煦也笑着和徐增寿解释赤驩的来历。
听到赤驩的身份是汗血宝马,徐增寿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咋舌道:
“这马,便是你那几个叔叔都不曾有,你小子倒是有福享用了。”
徐增寿脸出现了羡慕的表情,而此时也忽的刮起了风,吹的远近树木漱漱作响。
三人本能的抬头看天,却见南京城空阴云密布,将阳光都遮蔽了。
“看样子,稍许应该要下雨,就是不知道太孙什么时候能赶来,算算时间,早朝应该已经结束两刻钟了。”
徐增寿说着时间,朱高煦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宝顶地宫的门口。
在他的目光中,朱元璋缓缓从昏暗的地宫中走出,脸的表情与进去前没太大变化,但仔细算下时间,他也进去一刻钟有余。
这么长的时间,仅他一个人在昏暗的地宫中,想来是有许多话要与马皇后说。
见朱元璋走出,随身太监及兵卒挑着各种祭祀用的冥器前,开始烧焚烧黄纸及各类纸扎玩意。
朱元璋着一身黑衣站在神道,看着眼前黄纸被焚烧,那火光摇曳在其脸,古井无波。
不多时,风大了些,四周树木漱响得厉害,便是朱高煦等人的衣摆都被吹动。
“恐怕要下雨了。”
朱高煦看了看天穹,得益于敏锐的五感,他能感受到空气变得潮湿了许多。
“备伞”他转头对一名随身太监招呼,随身太监闻言先是作揖回礼,而后带人从后方拿来了黄罗盖伞及宫中的许多御伞。
在接过油纸伞的瞬间,朱高煦带着随身太监前,来到朱元璋身旁作揖:
“爷爷,快下雨了,该去东陵了。”
“……”朱元璋没有回应朱高煦,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火光,直到所有黄纸焚烧殆尽,他才转过了身来。
他脸无悲无喜,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朱高煦却能感觉到他与往日不太一样。
因此,朱高煦带头领着众人纷纷站到神道两侧,让出整条道供朱元璋行走。
待朱元璋走过朱高煦身前,他才拿着伞紧着跟了去,随后是郭英、徐增寿,最后才是随身太监及豹韬卫兵卒。
按照流程,他们向着东陵走去,而那里安葬的,则是先太子朱标。
众人向着东陵神道走去,不过三百步,便见到了东陵的神道碑。
如孝陵一般,越过诸多神道建筑后,东陵明楼也出现在了朱元璋及朱高煦等人眼前。
不过此时的东陵明楼前,却站立着久等众人的朱允炆。
待走近后,他前对朱元璋作揖行礼,朱高煦也看到了他脸的汗水,想来他应该是结束早朝后便马不停蹄赶来的。
“走吧,进去看看你爹。”
朱元璋对朱允炆应了一声后,便抬腿走入了东陵明楼内。
由于朱高煦和朱标感情不深,加朱允炆已经到来,所以朱高煦站在了明楼门口,并未进去。
不过看朱允炆和朱元璋的架势,恐怕他们也没准备让自己进去。
“老朱家基因果然强大……”
虽然站在门口,但朱高煦依然能看到十余步外的朱标画像。
画像的朱标与后世网传的不同,他圆脸善目,留着老朱家前几代人代表性的胡须。
不过相较于朱棣的那一脸大胡子,朱标的胡须与朱元璋差不多。
就画像来看,朱标五官大气,眉目透露着一股仁善的感觉。
当然,明初画像虽然也比较追求写实,但终究不如后世的素描,没办法活灵活现的展露出来。
“以后我要是留个画像,肯定得留个素描,就是我不会画画,这有点难办……”
望着朱标的画像,朱高煦突发奇想的想要留下一幅写实的画像。
奈何他这人,自小就没有什么绘画天赋,能拿得出手的兴趣爱好,除了打游戏敲键盘,恐怕就是大学时期学的那一手古筝、琵琶了。
只不过……
朱高煦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十五岁就五尺六寸的身高,脑海中不由想到自己成年后弹琵琶的模样。
一个身高很有可能一米九到两米的壮汉拿着一把琵琶……这是什么东方持国天王。
摇晃着脑袋,朱高煦把这画面驱赶出脑中,将注意力重新投到了朱元璋这对爷孙身。
二人在明楼内烧香祭祀,双手合十站了一会儿后,便由朱元璋的转身结束了一切。
按照前面的流程,接下来朱元璋应该要去地宫看看朱标,毕竟眼下太子妃吕氏还未薨逝,地宫应该还没有合。
“走吧……”
和朱高煦预料的一样,朱元璋出殿后便招呼着他前往地宫,朱允炆也紧接着跟。
朱高煦见状跟在两人身后一步的距离,耳边也响起了朱允炆对今日早朝的总结。
“爷爷,今日早朝无甚大事,只不过山西布政司奏,去岁迁往甘肃的百姓,今岁逃亡回山西者已不下三万。”
朱允炆的这番话一经说出,朱元璋便停下了脚步,朱高煦也是心里一惊。
甘肃的人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