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高煦却听得很清楚,甚至已经想到了人墙内的人是谁。
“麻烦让让!”
朱高煦起先还有礼貌的招呼前方左右的人,但却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被往后挤。
“唏律律……”
赤驩被拥挤的人群弄得不舒服,不由发出了声音,这让朱高煦忍不住皱眉,最后只能大声呵斥左右百姓:
“衙门办事!都给我散开!违令者杖二十!”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朱高煦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宫廷令牌。
然而,当他喊出“衙门办事”四个字的时候,四周百姓连他的令牌都没看,只瞧见了他的穿着和乘骑的马匹,便纷纷四散而去。
他们这一散,朱高煦便看到了人墙内的模样。
只见在空地,一个五六旬的老汉坐在地,额头涨红,旁边还散落了一地的柴。
在那老汉面前,则是一个带着两名兵卒,牵着一匹马的绮罗少年。
那少年人,朱高煦再熟悉不过,因此不由策马前,走到了少年人面前。
“二哥!你怎么在这?”
当朱高燧的面孔和声音出现,朱高煦心里便感觉到了不妙,他居高临下的用马鞭指了指旁边受了伤的樵夫老汉,目不斜视的询问朱高燧:“怎么回事?”
“这老腌臜跑到了道来,冲撞了我,害我差点从马背摔下来!”
西安门长街,朱高燧一边骂着受伤的樵夫老汉,一边拍了拍自己身的一些灰尘印记,满脸怨恨。
那老樵夫哪里见过这架势,顾不得伤势连忙跪着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他的头用力磕在西安门长街的青砖,让本来的伤势愈发严重。
“老爷?谁是你家老爷?孤是燕府的三郡王!”
朱高燧满脸狠辣,转身就准备抽出燕府护卫的佩刀教训这樵夫老汉。
朱高煦正欲制止,远处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众人抬头看去,却见是中城兵马司的兵卒赶来。
那打头的小旗官见到这边的情况,心底暗呼糟糕,前便不问青红皂白,一脚踹在了樵夫老汉背。
这一幕让朱高煦猝不及防,他根本没想到这小旗官会不分青红字的乱打人。
“你这老汉也敢冲撞燕府的郡王殿下,你是不是……”
“住手!”见小旗官还要动手,缓过神来的朱高煦呵斥起了他,并策马前将他从老汉身旁驱开。
“这……”
小旗官只听到了朱高燧的话,加并不认得朱高煦,因此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提刀站在原地的朱高燧。
朱高燧见朱高煦护着樵夫老汉,也尖声喊道:“二哥!你怎么还帮着这个老腌臜。”
“你也给我住嘴!”朱高煦转头大骂,一时间居然将朱高燧镇住了。
见朱高煦没了举动,朱高煦也转头看向那小旗官,而那小旗官也从朱高燧的话里听出了朱高煦的身份,当即下跪行五拜三叩之礼:“中城兵马司,西安门小旗官彭六,叩见燕二郡王。”
“我问你!”朱高煦攥紧手中马鞭,斥问道:“大明律里哪一条说了,兵马司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你身为中城兵马司小旗官,行事为何不按大明律来?”
朱高煦这话一经说出,远处的许多百姓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这样开明的郡王。
“二哥!”朱高燧不甘喊了一声。
“我叫你住嘴!”朱高煦瞪了朱高燧一眼,吓得朱高燧不由低下了头。
他这才想起了自家二哥在未进大教场前的性格,一时间不敢反驳,生怕挨揍。
“说!”训斥完朱高燧,朱高煦又将目光投到了彭六身。
“可是……可……”彭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可他走了不该走的道。”
“闯道固然要受罚,但却未曾准许你擅用私刑。”朱高煦骂了一句,又翻身下马将那樵夫老汉扶了起来。
此刻的樵夫老汉流着鼻血,显然是被彭六那猝不及防的一脚给踹了个严实。
他颤颤巍巍的看着朱高煦,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害怕极了。
“闯道罚钱一百,这一百钱我替他给了,但你滥用私刑,自己领十杖!”
朱高煦侧头对彭六举动做出惩罚的同时,也对一旁傻站着的兵卒下令:“动手,你们不动手,孤就亲自动手!”
“这……”兵马司的兵卒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这一幕瞧的彭六绝望,不由大骂:
“没听到殿下说的吗?!”
“动手!”
彭六知道了朱高煦的身份,心里怕得要死。
朱高煦可是在大教场开弓一百三十斤的人,要是由他持杖,他彭六怕是三杖都撑不过去。
“快啊!”见朱高煦撸袖子,彭六急的快哭了出来。
左右兵卒见状,这才小心翼翼的前,举枪便要打。
“都给我打实咯!别让我遭两次罪!”彭六生怕这两人不敢用力,连忙吩咐。
“是……”兵卒见状也是无奈,只得咬牙挥枪,结实的打了下去。
“啊!!!”
长枪先后结实落下,彭六惨叫连连,等十棍打完,全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