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检阅,由奴婢代为巡视。”随身太监回礼禀告,只是答案让朱尚炳二人脸有些不好看。
“陛下口谕,言殿下学有所成,日后无须在颖国公府内学习了……”
“两刻钟都过去了他才来,等会有他好受的。”
“臣吏部侍郎胡……”
朱高炽气喘吁吁,脸通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太监仅向朱高煦及傅友德、傅忠行礼,并未将傅让放在眼中。
“此政虽为仁政,但毕竟只施行了四天时间,具体的还是得往后面看。”
“可惜了……”
“这兵马又不是他的,他激动个甚。”
“确实”朱尚炳也跟着笑了出来,不过笑着笑着他就收敛起了笑容:“比起他,那朱高煦倒是举止抢眼。”
只是不等他想好,旁边的朱济熺却以幸灾乐祸的口吻对他说道:“你瞧,他这会儿才来。”
“先进府里说事吧。”
按照礼制,大臣奏事时需预先咳嗽一声,从班末行至御前跪奏。
朱济熺与朱尚炳来到了武英殿,这说明他们已经检阅完了军队。
“那便好……”傅忠兄弟叹了一口气,傅友德也是跟着安心不少。
只是不等他们安心,书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四人抬头看去,却见一名婢女走到书房门口行礼:
朱尚炳轻嘲朱高炽,而后便与朱济熺一起催促军营将士前往大教场演武。
朱元璋瞧着二人坐下也不说什么,只是埋头处理奏疏,时不时与朱允炆讨论一些奏疏内容合不合规矩。
样样不如朱高煦的他,真的能凭着嫡长的身份压他一头,当那燕王吗?
由于昨日朱高煦放了假,因此这批奏疏都是朱允炆及朱高炽等四人处理的。
两刻钟后,二人带着大批太监兵卒回到了武英殿内,朱元璋也坐回龙椅,开始阅览奏疏。
毕竟一贯钞在市场只能抵二三百文,而交给朝廷充作赋税可是实打实的一贯。
“孙儿以为……”
在他看来,每日的早朝、午朝,以及偶尔出现的晚朝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频繁朝会太折磨臣子了。
“七月十五以来,苏松二府以钞抵税之法多见成效,二府百姓缴纳赋税十分积极,至昨日已缴税钞十七万六千四百三十二贯余六百二十三文。”
断了朱高煦和傅友德的联系,看似只是断了联系,但真正断的,恐怕是傅友德的生路。
“事情才过去两天你便来找我,恐怕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
“高煦的变化,着实是太大了些……”
做完这一切,朱元璋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在一瞬间萎靡了几分,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随身太监见状,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将目光投到了大教场,观看军中士卒演武操练。
奉天广场,一名名大臣先后唱礼,随后来到御前跪奏。
“姑父……”
“别说这里的兵马,便是日后燕府的兵马和北平、大宁的兵马,恐怕也轮不到他节制,毕竟……呵呵。”
朱元璋抬头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入殿,二人见状也纷纷谢礼。
朱高炽抬头看向天穹尽头,望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心情五味杂陈。
他这表情,让朱允炆的心悬了起来……
傅友德与傅忠的妻子都早早离世,后院除了几房妾室外,并无女眷。
“嗯……”朱元璋应了一声,并没有追问朱允炆原因。
只不过……朱允炆回头看了一眼朱高炽,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可以说,早朝对于皇帝和文臣的素质要求很高,皇帝要有极其强的政治能力,才能保证在朝会中熟练处理政事,文臣也要思绪有条理,以免出错。
“嗯……”
自他废除丞相制后,他便最担心遭人蒙蔽,所以制定大规模早朝、午朝正是要体察民情,免受蒙蔽。
“这些奏疏,你都阅览过没?”
“我……”朱高煦还想再说些什么,傅友德却摇头道:
兴许是朱元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因此他此刻看什么都碍眼,端着脸询问朱高炽:“为何此时才到?”
“燕长子炽,参见皇爷爷。”
朱高煦表情复杂的作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傅忠及傅友德说这件事。
傅友德能不能死,恐怕还有一半的变数在朱高煦身。
他用了“朕”的自称,可见十分不高兴。
奉天殿内,朱元璋一身常服坐在殿内金台,左边站着随身太监及同样常服的朱允炆。
“……”听到口谕二字,傅友德父子三人的表情就变了,便是一直得宠的朱高煦此刻也不免有些忐忑。
这样的仁心放在一个未来藩王身很不错,尤其是在老朱家大半都是为非作歹的藩王、郡王中更是罕见。
“国公,殿下,少爷……宫里差人来传话,请二殿下去正厅接口谕。”
得了朱高煦的情报,他们这才放下了心来。
说是推动,实际只要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拒绝这次以钞抵税。
“回爷爷……”朱高炽缓了两口气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