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应,最后他只得一挥衣摆,气愤的坐到了一旁的位置。
朱元璋没有先开口,因此殿内气氛十分压抑,饶是历经蓝玉案的朱允炆,也不由的觉得有些沉闷。
杀不了朱棡,朱允炆就只有把这几人杀了,以此剪除朱棡羽翼。
“爷爷……”
想到此处,他不由看了看朱高煦离去的地方。
或许,在漠西与西域以西之地还存在着大量的蒙古人,而帖木儿不过是其中一部罢了。
这样的举动,被朱允炆四人看在眼里。
在不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前,便是他的皇爷爷也不敢赌。
“……”听着熟悉的称呼,朱高煦也懒得纠正了,只能摇头:“我并未莽撞,我若是莽撞,哪还能安然走出?”
面对提醒,朱高煦走到了距离朱元璋七步的位置便停下,再次作揖道:
“多谢!”朱高煦接过手帕,语气说的郑重。
唯一路过朱高煦身旁时露出担忧表情的,也毫无疑问是他那大哥朱高炽。
“想好了再说。”朱元璋靠在椅子,眼眸平淡的看着向他走来的朱高煦。
“高煦!不得无礼!”
朱允炆语气公事公办,朱高炽却带着一丝急迫。
见朱元璋发话,众人心里虽然惊诧,却还是起身回礼,并在之后向外走去。
朱元璋这话一经说出,朱允炆就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是杀不了冯胜和傅友德了。
只不过在路过朱高炽身旁时,他们还是提醒了朱高炽一句。
“爷爷,孙儿的兵法,还没学完!”
“奴婢……这就通传。”
朱高煦所说的都是事实,但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
毕竟朱元璋是从元末走来的人,他自然是知道蒙古人的活动范围有多广袤。
这些事情,都是朱高煦记得比较清楚的事情。
只是几个呼吸,偏殿内便只剩下了朱元璋及朱允炆、朱高煦三人了。
六科廊、三龙桥、武英门……
亦失哈从袖子里拿出了粗布手帕递给朱高煦,暗示他整理仪容。
“煦弟,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传”朱元璋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这才将奏疏合,对同样在殿门口躬身许久的亦失哈开口。
那里早已没有了朱高煦的身影,但他还是觉得朱高煦就在那里,似乎时不时就会走出来,一点点的表现自己。
“就凭这三言两语,以及帖木儿使臣此前的举动,孙儿就敢笃定。”
朱元璋略微松了松眉头,他自然不会相信朱高煦会胡诌这样的事情,但起码这件事情给了他一个台阶,一个堵住自家太孙口的台阶。
面对一个能聚兵三十万的势力东侵,朱元璋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老二,日后你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他的神情不卑不亢,让众人惊讶且佩服。
“孙儿告退……”
这个办法找不出来,那即便老朱再不想杀他们,却也不得不为了大明朝而动刀,自己必须抢在老朱的前头想出一个办法……
只要国家使臣被扣留,朱元璋自然能猜到帖木儿打得什么主意。
至于这件事,也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朱高煦不要被冲昏头脑,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
想到这里,朱元璋眼神黯淡几分,似乎在为朱棡和朱橚这两人的举动而难过。
朱允炆着急打断朱高煦,并不只是因为他想让傅友德死,更多的是他觉得朱高煦这话很荒谬。
“日后伱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但凡我帮得。”
殿内,看着朱高煦走出的背影,朱允炆眼皮一直在跳,不由得看向自家爷爷。
“这事情,你从何处听来?”
“爹……”傅忠脸流露几分哀愁,傅让也忿忿不平:“咱们一家七口人,哪个没给朝廷立功,为什么这么对咱们!”
只可惜事情刚办完没多久,帖木儿就将傅安扣留起来,并派人带着傅安遍历西域诸国数万里,以此夸大帖木儿帝国的实力,想以此震慑傅安,迫其投降为自己带路。
“就凭北虏俘虏的三言两语?”朱允炆只觉得朱高煦太儿戏了,但朱高煦却笃定点头:
朱高煦没有那么多煽情的词,只能选择比较实际的报答,亦失哈见状也回礼表示感谢。
说罢,朱高煦看向朱元璋:“孙儿听闻朝廷正准备让傅安、郭骥二人出使帖木儿,但孙儿以为,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孙儿告退。”朱高煦躬身作揖,而后转身走出了偏殿。
朱高炽见他们走进武英殿,心里想要留下问问朱高煦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朱高煦却看出他的想法,摇摇头道:
“皇爷爷,高煦还在外面候着呢……”
别的不说,仅是洪武年间十余次北伐,但蒙古人却依旧源源不断从西边涌来就足以说明一切。
朱棡怎么作都不会死,但他会把傅友德和冯胜、王弼等人作死。
对于他来说,自家二弟的变化太大,已经大到了他不敢相认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的孙子在印度河战败,战局必须由他亲征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