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开始不能走出院子一步?”
府军前卫坊,当朱高煦站在自家小院门口反问来人,带人前来的王俭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仅仅是,还有他身后的林五六及甲字小旗众人也是如此。
几日前他们还在这里和自家殿下一起吃肉喝酒,眼下却要将自家殿下圈禁在这小院内,这实在是……
“呵呵,瞧你们吓的。”
朱高煦抬手拍了拍王俭的肩膀,爽朗笑道:“都别哭丧着脸,不就是禁足嘛……”
“殿下您……”朱高煦的豁达让王俭等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对此,朱高煦则是转身示意他们跟,边走边道:“你们来看守我,至少还能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换做旁人就不一定了,所以应该高兴才是。”
朱高煦领着王俭等人走进院子,示意他们在院中等会,自己则是走进了主屋内。
十几个呼吸后,朱高煦走出主屋,朝王俭丢来了一贯钱:
不等朱高煦深想,林五六的声音便从院外吆喝响起。
“嘿嘿……”王俭自己也笑了:“反正宫里也交代了,对您不用太苛刻,就这么办吧。”
说是一起闲聊,其实也就是王俭和朱高煦聊天,他们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罢了,大部分时候只是一个听客。
“日后你且叫所里的兄弟每日换班,都与我吃几顿饭。”
“好了,把这封信送回北平给我爹。”
“道衍,俺回来了!”
朱允炆很清楚,自家爷爷已经听进去了朱高煦的那番钱钞言论,自然是不会愿意把金银铜矿分给地方的乡绅富户来吃,这次查出的金银铜矿,恐怕都得由朝廷握着才行。
他缓缓走到自己的东宫之主位置,背对着黄子澄伸出手扶在自己椅子。
“回殿下,臣也是午时才知道的,听工部的人说,那九华山铜矿有唐宋时期开采的痕迹,不过利用火药还是能继续开采出铜矿,每年出产铜锭恐不下四十万斤。”
谈笑间,朱棣拉着姚广孝往台阶的存心殿走去,好几次甚至差点把姚广孝拽倒。
黄子澄便是江右学派出身的官员,与他同样背景的还有吴伯宗、解缙、胡广、吴溥、练子宁等人。
他记得之前老朱还只是说找到了几条金银铜矿,却不想这才几天,居然已经勘探到了十几条。
王俭倒也不掩藏,直接把钱推给了朱高煦:“殿下,我除了负责您这里,还得继续负责颖国公府和宋国公府的班值,不能时刻陪在您身边,这钱就交给您自己管吧。”
看着那落下的太阳,朱高炽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回到了书房之中,将门窗紧闭了起来。
“云南移民多以江右之民为主,他们有优势,得陇望蜀也正常。”
面对朱棣那张黝黑的大胡子脸,姚广孝不紧不慢的说出之后的各种事情。
“只是他们想吃,还得看看淮西和浙东的人答不答应!”
没多会儿,黄子澄离开了东宫,而朱允炆则是在他走后才转过身来,目光阴沉。
“下面的意思是,这样管理太过费力,不如将金银铜矿等矿山交给地方有名望的乡绅富户,由他们开采矿山,每年十五抽一来作为矿税。”
过了片刻,他才苦笑着走前将钱递给了朱高煦:“殿下能看开,我等也就放心了。”
朱高炽在府内渡步,哪怕府内奴婢询问他是否要用膳,也被他摆手表示没有胃口回绝。
黄子澄看着胃口大开的朱允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而朱允炆听闻也用绸布擦了擦嘴,脸露出一抹笑意。
朱高煦询问王俭,王俭听闻也不假思索的回道:“江南大部分地方都涨了,距离苏松二府越近的地方价格越高。”
伴随着朱允炆的思绪飘远,两天后数千里之外的北平城也迎来了一队骑兵。
太监的话并未引起朱允炆的愤怒,相反他在太监说话的同时渐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收放自如。
眼下大明朝的全国各省都设有铸钱炉,但年铸钱量却只有大约十九万贯的一钱小平钱。
“嘿嘿……”朱棣摸摸胡子,笑着咧嘴道:“放心,这应该没事。”
下面的人,都在盯着这次探查而出的金银铜矿,如此大的规模,朝廷不可能全部吞下。
在他们走后,朱高煦也笑着打趣:“瞧你们把人家吓得。”
直觉告诉朱高煦,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阴谋,而且与宫里有关。
“先生若是还有要务,可先回去将事情处理好,明日你我再叙旧也不妨。”
“倒是没想到宫里还对我挺心。”朱高煦轻笑,但脸并没有什么埋怨。
收宝钞来抵税,然后以金银铜等金属来充当锚定物的这套手段可不是脑门一拍就能想通的,而是需要潜移默化十几年才足够的。
他自以为自己很幽默,抬头却见姚广孝无话可说的无语表情。
朱高煦沉思片刻,随后不由自嘲:“我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当个米虫不好嘛,反正有人买单。”
“这……”黄子澄被朱允炆说的语塞,他们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