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与姚广孝作陪,而听到他的话,徐氏也叹气道:
“只可惜那王氏被下旨殉葬了,她也是一苦命人。”
徐氏口中的王氏,便是已逝北元齐王王保保的妹妹,被后世写入的观音奴。
在朱元璋的诏令中,她与诸多妃嫔宫女将会为朱樉殉葬。
这样的下场,让徐氏唏嘘,同时也看向朱棣:“老国公也薨逝了,陛下却连个追谥都未曾赐给,不知高煦听后会不会难过。”
徐氏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担心朱高煦,倒是朱棣自我感觉良好:“没听老二诉苦,想来是过得不错的。”
说着,朱棣看向了姚广孝:“道衍,你说我那二哥死了,我爹现在会怎么办?”
见朱棣询问自己,姚广孝停下了手佛珠的盘算,单手行礼道:
“贫僧以为,陛下虽然口中贬斥秦王,但秦王毕竟也是陛下亲骨肉,京中秦世子尚炳恐怕不日即将启程返回西安就藩。”
“至于晋府,据贫僧所知,晋王自永平侯谢成被赐死后便一直抑郁寡欢,恐难长久。”
“殿下当下应该要做的,还是谨遵陛下诏令,安心备边,同时不要插手二殿下的事情即可。”
姚广孝还是老一套说辞,希望朱棣安分守己的备边,同时不要帮朱高煦。
他的话即便已经说了千万遍,但朱棣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三子之中他最喜欢朱高煦。
如今朱高煦这般优秀却不能回北平为他所用,有时候朱棣都不免会在心底抱怨自家老爹。
可是一想到老朱生气的模样,朱棣又连忙在心底向老朱道歉。
心思回转,一想到朱尚炳要被放回西安袭秦王位,朱棣又想到了自家老大和老三:
“道衍,伱说老大和老三什么时候能被放回来?”
“短期内恐怕不行。”姚广孝不假思索的回答,并继续道:
“当下二殿下已经被放往吉林城,若是再放回世子与三殿下,陛下便没了殿下您的把柄,您最好还是不要有所期待。”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听到姚广孝这么说,朱棣却还是有些难受。
只是当下自家徐妹子还在身边,他也不得不强装高兴的冲徐氏笑道:
“徐妹子,五月我得和张玉、朱能他们去开平卫备边,这次要去五个月,你可得在家中为我好好操持,我可不想和我那二哥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殿下……”虽然知道朱棣在说笑,但徐氏却还是面露不喜,见状的朱棣立马咳嗽起身:
“我去马厩看看,道衍你跟我一起去。”
话音落下,不等徐氏开口,朱棣就带着姚广孝走出了宫殿。
望着朱棣离去的背影,徐氏却也被逗笑了。
只是那笑容没持续太久,徐氏就将它收敛,而后担心的看向了一旁的窗外,脑中都是对朱高煦得知冯胜薨逝的担心。
至于他所担心的人却根本不知道南边发生的这一件件大事,依旧还在进行他的计划……
“殿下,奴婢回来了!”
渤海王府内,大概朱高煦正在指点一个工匠雕刻沙盘时,身后的前院也传来了他此刻最想听到的声音。
他猛然转身向外走去,果然在几个呼吸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亦失哈和两名面生的女真人。
“亦失哈,我可是等你消息等了好久!”
朱高煦热情朝亦失哈走去,不等他作揖就是一个熊抱。
十六岁的朱高煦已经生得五尺九寸,相比较他,仅有五尺三寸的亦失哈还真的算不得高大。
他这样热情的举动也让亦失哈心头一暖,脸笑容更甚。
待朱高煦撒手,他立马热情对朱高煦介绍道:
“殿下,这是弗提斤城呼尔哈汗的长子塔失,他代表呼尔哈汗与我们洽谈。”
“呼尔哈汗的儿子塔失,在这里参见渤海王殿下……”
亦失哈才介绍,那二十出头的塔失便单膝下跪,向朱高煦行礼。
他的官话说的不算好,但朱高煦能听懂。
他的身材也并不高大,只有五尺左右,即便站起来也只能够到朱高煦胸口,因此朱高煦伸出手拖住他,不让他下跪。
“在我这里,所有人都不用下跪,除了敌人。”
朱高煦说着,一边拉着塔失往承运殿走。
亦失哈见状对塔失的护卫笑着用女真话道:“我家殿下随和,这点我可没对你们说谎。”
“我确实没有见过对我们这么好的汉人官,而且还是他那么大的官。”护卫也涨了见识,不免夸赞。
二人跟随朱高煦与塔失的脚步入了承运殿,当然说是承运殿,其实也就比普通的房屋高大宽敞些。
拉着塔失走进承运殿后,朱高煦没有坐在主位,而是与他在客位并排坐下。
亦失哈坐在一旁为朱高煦翻译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而朱高煦也对塔失说道:
“我对亲近我大明的部落向来报以尊重,尤其是呼尔哈汗这样的英雄。”
“这次派亦失哈去弗提斤城,也是为了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互通贸易。”
朱高煦说的很直白,因为担心塔失听不懂,对此塔失也没有弯弯绕绕,而是直肠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