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也就是说朱高煦他们差不多有三个半月的时间。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六月中旬就得动工,到时候能攒到十五万斤水泥,大概可以修建五里水渠,能灌溉最少三万亩耕地。
这样的灌溉面积,对付今年吉林城这难以突破三万亩的耕地,绰绰有余。
唯一让朱高煦有些焦急的,就是兵卒们的学习进度太慢,而且吉林城的基建严重拖延了他们的练兵进度。
因此秋收前对西阳哈的行动,朱高煦还在迟疑要不要推到明年开春。
他不记得明年的兀良哈南侵大宁是什么时候,如果是秋季还好,就怕是早春和夏季。
有这个不确定在,朱高煦只能硬着头皮将计划进行。
他必须在秋收前击垮西阳哈,从西阳哈那里获得足够的牲畜和人力。
“殿下,您其实不必自扰……”
亦失哈忽的开口,尽管他不知道朱高煦为什么那么急迫的安排各种事情,但他却能看出朱高煦承受的压力。
“那西阳哈若是来犯,奴婢拼死也会为殿下手刃他。”
亦失哈向朱高煦做出保证,听得朱高煦露出笑容,但他却未曾打击亦失哈,只是起身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话音落下,朱高煦也准备回府吃饭了。
不过他带着亦失哈还没走下城墙,便见到了王府方向有马匹疾驰而来。
不多时,张纯骑着马出现在了朱高煦的面前,并及时勒马。
“殿下,好消息,魏国公与诸将于四月十七日平定侬贞祐叛乱,侬贞祐死于阵中,广南七千罗夷全军覆没!”
张纯脸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双目中都是激动的光芒。
不止是他,就连亦失哈听到这消息都激动地看向了朱高煦,毕竟在他们看来,魏国公徐辉祖可是朱高煦的亲舅舅。
只是相比较他们,朱高煦脸的笑容就有几分僵硬了。
他倒是没想到云南三部土司叛乱居然只持续了不到十个月就被平定,尽管他知道瞿能、沐春、宋晟、何福等人都是当今名将,但这叛乱北平的消息还是让他有些哑然。
过了片刻,他才强装高兴:“如此,舅舅恐怕要被陛下褒奖了。”
伪装间,朱高煦心神不定,他没想到麓川居然沉住了气,没有趁着云南精锐都在广南而悍然起兵。
他明明记得麓川在洪武晚期与大明打了好几场,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来不及猜想,朱高煦只能摆手大笑:“叫傅让他们,今日要在王府摆几桌酒席才能尽兴!”
“是!”张纯与亦失哈高兴作揖,而后跟随朱高煦返回了王府。
不多时,王府内便忙碌了起来。
趁着所有人忙碌,朱高煦回到了书房,将自己所绘的云南地图拿出展开。
他皱着眉头看完了地图,也分析清楚了眼下的局势。
“这一仗过后,若是麓川和其它土司没有反应,恐怕宋晟他们会被继续派往西北,何福瞿能也会返回四川和贵阳,不过……”
朱高煦将目光放到了四川行都司以及乌蒙三府。
他的第二张矿图,就是为眼下的情况准备的。
只要朝廷派出去的人探寻到金银铜矿,朱高煦不相信朱允炆会不心动。
他需要江南的支持,就必须要把以钞抵税进行下去,不然这些乡绅富户手中宝钞就难以最大利益化。
既然要用江南的势,就必须给他们利益,不然最后遭到反扑的只能是他自己。
朱高煦揣摩起了朱允炆的心思,与他念头所想一样,此刻的朱允炆正在东宫春和殿里望着第二张矿图,眉头紧皱。
“偏偏生在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
五月的南京已经有些燥热,而这份燥热更是让朱允炆的心情燥郁几分。
“殿下,齐主事,黄太常寺卿求见。”
东宫带班太监李权站在了春和殿门口对朱允炆遥遥作揖,听得他的话,朱允炆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宣……”
在他这句话后,李权离开了殿门。
不多时,刚刚参加完午朝的齐泰与黄子澄便走进了殿内,一如既往的对朱允炆作揖行礼,高唱:“太孙千福。”
对于二人,似乎是因为朱棡已经不成气候,朱樉又横死府中,因此朱允炆比之前平淡许多,只是看着矿图对二人说道:
“二位先生应该都知道了新矿的事情,那依二位先生之见,还要不要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继续走下去。”
朱允炆的话没让黄子澄犹豫半点,他果决道:“当下叛贼已被平定,云南既安,自然要谋取川南六府之地。”
他的话说完,朱允炆抬头看了一眼齐泰,对此齐泰没有鲁莽,而是盘算再三才开口道:
“六府之地难的不是怎么开矿,而是怎么在开矿过后保全矿场的经营。”
“先前云南金银矿之事,许多土司都认为朝廷以大欺小,将矿山占为己有,不给他们半点恩惠。”
“若在这时对川南六府的山中啰啰用兵,恐怕一些蠢蠢欲动的云南土司会再次叛乱。”
齐泰说到这里,不免提起了一条最新的消息。
“三日前,四川宋侬茶洞蛮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