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既没,便让尚炳袭爵镇守西安吧。”
“臣领命……”
武英殿里,伴随着朱元璋对礼部尚书任亨泰吩咐结束,朱允炆与朱济熺、朱高炽、朱尚炳四人也先后走进了殿内。
他们如往常般对朱元璋行礼作揖,但这次朱元璋却叫做朱尚炳道:
“你父亲既然死了,那你也就收拾收拾,三日后袭爵前往西安出镇吧。”
“臣孙,领旨……”听到自己终于得以出镇,朱尚炳毕恭毕敬的作揖谢恩,但心中却高兴不已。
这条消息没有出乎众人意料,但当它真的来临时,朱允炆却还是有些失落。
在他看来,既然自家爷爷也知道自己要削藩,那应该帮自己把朱尚炳留下才对。
不过当下的朱允炆也明白,眼下最关键的不是朱尚炳袭爵的事情,而是川南的金银铜矿。
他收拾了心情,准备在稍许坐下后找个机会与朱元璋说这件事情。
倒是在他收拾心情的时候,朱元璋目光一直放在朱尚炳身。
望着他,朱元璋想到了残暴的朱樉,因此不免提醒道:
“你出镇后不要学伱父亲,要对关中百姓恩恤,这样才能让关中百姓信服。”
“此外,对于番人也不要似你父亲那般仇视,他们既然入了大明,便是大明的子民,无罪不得处罚。”
“臣孙谨记。”朱尚炳得以袭爵,当下正开心,自然对朱元璋的话十分顺从。
瞧着他乖巧的模样,朱元璋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真的记住了,而不是像他爹一样阳奉阴违。
“回府去吧,好好准备袭爵事宜。”
“臣孙告退,皇爷爷万福安康……”
朱元璋一摆手,朱尚炳便再次叩礼谢恩,而后起身缓缓退出了武英殿。
瞧着他退出去的背影,朱济熺与朱高炽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同时朱高炽也想到了远在吉林城的朱高煦。
“也不知道老二过得如何了……”
他突然伤感起来,随后与朱允炆二人先后入了座位。
望着桌的奏疏,他重拾了心情,埋头开始了处理。
如他一般的举止的还有朱济熺,但却并不包括朱允炆。
朱允炆虽然在处理奏疏,但心思却都在如何找机会与自家爷爷讨论川南六府矿山一事。
只可惜自从徐辉祖平定侬贞祐开始,西南便再也没了需要老朱亲自过问的奏疏,因此朱允炆思虑许久,却没找到一点消息。
一个时辰的时间缓缓过去,朱允炆没等来他想要的机会,反倒是等来了常伴老朱身边的那名武官。
见到武官出现在殿门,朱元璋缓缓起身,三个孙子见状也先后试图起身,但却被他拦住:
“你们处理你们的,我出去走走……”
话音落下,朱元璋没给任何人机会,抬腿走出了偏殿。
朱济熺与朱高炽很是安分,在老朱走后如他吩咐的一般,继续低头处理奏疏。
倒是朱允炆略皱眉头,只因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味。
往常这武官奏事,自家爷爷基本不会选择回避自己,可这次……
朱允炆心中疑惑,脑中更是不断猜想原因。
只是相比较他的猜想,老朱却已经与那武官去到了武英殿的另一处偏殿。
“说吧……”
老朱稳当的坐在偏殿内的一张椅子,武官见状也作揖回答道:
“北边的积雪化冻,吉林城的兄弟们也送来了消息。”
“只是殿下这几个月做的事情太多太杂,臣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因此只能书写面呈陛下。”
说话间,武官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厚厚的奏疏。
对此,老朱也是略微惊讶的从他手中接过。
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人,不然也不会选择他来执掌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
这些年,他手中经过了大大小小许多案子,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
他之所以这么说,恐怕是高煦那孩子做的事情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想到这里,朱元璋眉头皱成了川字,顺手也将奏疏打开了。
二月丁卯,众与渤海王往……
情报的内容是从二月二十开始的,朱元璋算了算时间,正巧是朱高煦他们出了三万卫地界的时候,接了几个月前他所看情报的内容。
察觉这点,朱元璋颔首满意,很快沉入其中。
在这份奏疏中,记录情报的锦衣卫将如何接近朱高煦,北行队伍每日做出什么调整,还有他亲耳听到朱高煦说了什么话的内容给尽数记录。
这一路北,朱高煦说的最多的就是辽东的问题,而朱高煦看待问题的角度很多时候与朱元璋一样,因此他也能够通过这些角度来了解已经全境光复七年的辽东是何种状态。
在锦衣卫的记录中,朱高煦认为辽东这块地方之所以需要山东供给粮草,主要在于元代并未好妥善的治理辽东,而后的元末动乱更是致使许多辽金时期的水利设施被破坏。
这是辽东困苦的原因,而之后大明统治辽东过后,除去盖、海、复、金四州外,其余地方没有正常的行政管理,致使辽东在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