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粟让人将他们接应船,尽管平安归来,但他们脸却惊恐万分。
来不及穿衣,他们就从船舷翻入甲板之,对着林粟便紧张作揖:
“千户,是西边的兀良哈胡兵,我们还没靠近就被他们的哨骑发现了,但是从被砍伐的树林来看,起码是万人的规模!”
“万人……”林粟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兀良哈人居然将肇州给占了。
且不提这么一来他们的筑城的任务宣告失败,单单这群兀良哈人为何到此就值得林粟深思。
“返程,先把这事情告诉殿下!”
“再放出小舟,让几个兄弟去安东城告诉傅指挥使胡兵至肇州的消息!”
没有犹豫,他转身下令战船返回吉林,从这里返回吉林,只需要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足够。
肇州是皇帝钦定筑城的地方,如今被胡兵占了,而胡兵数量又远超自己这一部人,想不撤都没办法。
况且胡兵占据肇州还没有什么,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六城之地,亦或者是吉林城,那就糟糕了。
他做着最坏的打算,同时也宣告了自己第一次领兵镇守的失败。
或许他应当庆幸,如果他早到几天,并且开始筑城,那到时候他们这群人恐怕得要遭遇胡兵的围剿。
林粟带人撤退了,但他们的消息却被外围放哨的哨骑带回了肇州之地。
此时的肇州之地已经不似原始,而是被兀良哈诸部的胡兵砍伐树木,焚毁灌木,硬生生开辟出了一块白地。
数万人驻扎在这数里的白地与嫩江河滩,简陋的兽皮帐篷一座连着一座,延绵不绝。
数万胡兵在帐篷之中随意穿梭,每个帐篷前都拴着马匹与两三只羊。
他们并不担心有人会偷羊,因为在游牧部落中,能吃牛羊肉的只有头人和大汗、台吉等权贵,普通的蒙古人只能吃一些粟、黍。
如当下,发现的明军的十余名哨骑往大帐赶去,路可以看到许多蒙古人将一些粟黍放到石臼中研磨,随后随便往里放点羊乳,便放到篝火旁边等待吃饭。
或许是因为长期无法保持碳水来源,因此许多人肤色黝黑而身材瘦小。
十余名哨骑穿过了百来个帐篷,最后抵达了一座足以容纳几十个人的大帐面前。
哨骑的牌子头统领翻身下马,随着两个百户进入了大帐。
在帐内,一锅炖羊和一只烤羊摆放中间烹煮,那飘散的肉香味让这牌子头统领直咽口水。
“说吧,发现了多少明军?”
大位,正在吃肉的哈剌兀将桌的一块羊肉丢向了那牌子头统领,见状的牌子头统领连忙捡肉来吃了一口,并一边吃一边老实回答:
“大汗,我们看到了五六个汉人,他们往江里游了过去,江有四艘大筏子,他们开炮轰我们,我们没能凑近看。”
“大筏子?”哈剌兀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肉,继续问道:“有多大?”
“很大!”牌子头统领回答道:“它距离我们一两百步,我们的箭射不到,而且船的人好像有几十个还是几百个。”
“……”听着这牌子头统领的话,哈剌兀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是!”牌子头统领抓着羊肉就退出了大帐,倒是在他走后,四周的贵族们纷纷向哈剌兀询问:“现在明军发现我们了,我们还要去吉林城?”
面对他们的疑惑,哈剌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吃了两块肉,然后才开口道:
“你们也听到了刚才的话,四艘大船,几百人……”
重复情报间,他缓缓抬起头:“南边的皇帝给吉林城运了不少钱粮,与其去抢全宁城,不如去抢吉林城。”
“抢完吉林城,再把卜颜寨堡抢回来,然后往北边的水路退回北边,我要看看朱棣怎么来追堵我们。”
“万一他们追过来了呢?”一名贵族有些担忧,哈剌兀却吃了一口肉平淡道:“那就撤退。”
“我们这次往吉林城去,沿途的女真大小寨堡可以不封刀,抢不到吉林城也能抢他们,反正西阳哈那笨蛋已经死了,留着海西也没用。”
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举起木头制作的酒杯对众人举杯:“准备准备吧,明天该渡江去六城之地了。”
在哈剌兀下交代后不久,次日的兀良哈三万余骑开始用羊皮筏子渡江往南边的六城之地、吉林城进军。
同一时间,林粟也一边乘船返回吉林城,一边派人下船去通知松花江沿途的六城之地寨堡敌情。
一些实力弱小的部落得到了消息,当即就带着牛羊牲畜往吉林城撤退。
当初朱高煦答应过六十九部,六十九部都可以得到他的庇护,因此他们才会献扈从和牛马。
只是不曾想这个去年才答应下的条件,今年就被他们用了。
两天时间,十余部数千人往吉林城迁移,剩下没有迁移的部落都是诸如弗提斤这样的大城,他们有粮食自给自足,并且舍不得抛弃田地。
十月十三,在数千女真人往吉林城迁移的时候,吉林城内却在敲锣打鼓的举办婚礼。
朝廷为渤海王府准备的不止有婚礼所需的绫罗绸缎,还有朱元璋给的赏赐,以及教坊司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