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足够了。”听到手头可以使用的普通男丁都多达三千人后,朱高煦心中安定不少。
如果不是担心这批女真人反水,加城中甲胄不足,他都有意让这些女真人披甲跟随作战。
“城中甲胄,发给书院读书的那一千女真人,以及城中那刚到的六百多军户。”
“这样算来,我们披甲之士也能有三千五六百人,加另外三千扈从,守城足矣。”
朱高煦说出己方情况来为诸将打气,听到他的话后,众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行了,都去休息吧,兀良哈人还得对付六城,我们还能有些时间。”
“明日将所有男丁编练,虽然时间短,但练了总比没练好。”
摆摆手,朱高煦示意诸将退去休息,他自己也往一处箭楼走去。
瞧这他的背影,林粟、张纯几人面面相觑,不多时便纷纷散去了。
不过他们没有按照朱高煦的话去休息,而是继续忙碌守城所需的檑木滚石等物资。
至亥时,城外数千人与他们的牲畜总算进入吉林湾,并在子时前抵达了吉林城。
这本该是朱高煦新婚之夜的夜晚,最后却成了他一人睡在箭楼的木床。
亦失哈彻夜未眠,只为统计好所有人口与粮食、牲畜数量。
不止是他,许多人也未能按照朱高煦所说的休息,多是辗转反侧。
次日天还未亮,朱高煦便穿着胸甲起身。
只是比起他,许多人起的更早,他才刚刚走出箭楼,便见到了堆满物资的城头和石堡。
檑木、滚石、铁锅柴火和一桶桶等待煮沸的江水,这些都是守城所用的简单手段。
昨夜一些木匠还加工制作了狼牙拍和刀车,一种用来守城墙,一种用来守城门。
尽管一夜只赶制出了十来具,对于延绵一里又三百步的鸡西堡杯水车薪,但这也让朱高煦看到了大家对于守城的决心。
“殿下,您起床了?”
张纯的声音从城墙之下的鸡西堡内响起,朱高煦扶在女墙往下看去,只见张纯正在带人熬煮造饭,旁边还有人在炖羊骨。
“弄一碗来尝尝。”
朱高煦没说什么多的话,只是让张纯给自己也弄一碗早饭,张纯闻言咧嘴一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状,朱高煦也转身开始巡视城墙。
一里又三百步的城墙堆满了物资,那宽两丈的马道有一半被堆满了物资,许多女真男丁依靠在女墙背后睡觉。
或许是清晨太冷,他们睡梦中都紧紧拉着那兽皮衣。
“殿下!”
张纯的声音响起,朱高煦回头便见他端着木盘走来,面还摆放着一碗羊汤泡饭和一块拳头大小的煮羊肉。
见到这样的早饭,朱高煦下意识便反问:“这羊肉和这汤饭是人人都有?”
“不是……”张纯摇头:“羊肉只有兄弟们才有,汤饭倒是人人都有。”
“这么吃,城里的粮食能撑几天?”朱高煦有些担忧,但张纯听后却将木盘放在女墙,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文册。
“殿下,这是昨晚亦掌印登记造册的粮册,所有粮肉加一起能撑二十天。”
张纯递了过来,朱高煦也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吉林城的粮食不够,这点朱高煦早就知道,即便前几日算账时,亦失哈也说过城中粮食只够吃一个月。
当时他不以为意,因为辽东都司还会在之后送来粮食,可当下伴随着大量女真人口涌入吉林卫,加他们所带粮食并不多,因此这个时间从一个月下降到了二十天。
“二十天……”朱高煦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确定二十天内,跑回辽东的周定能否带回辽东援兵。
按照大军日行五十里来算,即便从开原、三万两卫调兵前来,也需要最少十天的时间才能抵达吉林城。
要是再加周定返回的四五天,那起码要十四五天才有可能等来援兵。
换做往日,朱高煦可以相信这个时间,但现如今朱棣节制三都司兵马北巡,眼下极有可能在全宁卫或者彻彻儿山。
这两个地方距离吉林卫近一千里,中间还有巨大的辽泽所阻碍,算绕路的距离,差不多近一千五百里路程。
每日五十里的速度,即便朱棣得知消息来援,也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通晓一切的朱高煦抬头,与张纯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对视。
他清楚,张纯以为只要守十五天就足够,不止是他,许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朱高煦本想告诉他们真实的情况,可他转念一想,或许这样的期待反而能让吉林城守的更久些。
“不过万人入寇罢了,我们没粮食,他们也不多,撑到他们走就好……”
朱高煦自我安慰着,同时将文册递回给了张纯,自己端起已经凉了许多的汤饭大口吃了起来。
那拳头大小的羊肉,也被他用随身的割肉刀给切割吃了下去。
味道不是很好吃,但足够填饱肚子。
“稍许你选一千女真人和二百兄弟随我哈达岭山,兀良哈若是在这鸡西堡吃了亏,他必然要想着翻过哈达岭山,从背后夹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