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攻去。
由于时间不足,鸡西堡只在去年加固延长了城墙,并没有挖掘护城河。
因此,攻城器械毫无疑问的来到了城下。
明军们举弓射箭,许多被俘后帮助兀良哈人攻城的女真人被射杀。
没有甲胄的他们,只是一群羔羊。
期间不是没有人试图向城头的明军投降,企图他们将自己拉城去,然而战场的嘈杂遮盖了他们的声音,一千女真人被箭矢射杀。
同时,云车和吕公车也撞了鸡西堡的城墙。
兀良哈人开始登云车和吕公车,伴随着云梯和攻城板的放下,兀良哈人开始攀爬云梯,爬吕公车后冲向城墙。
“射!”
林粟带领身边的兵卒对准吕公车内那狭小的空间射箭,但能攻城的往往都是精锐,身披扎甲的兀良哈精锐举着圆盾,顶着箭矢冲出了吕公车,冲了城墙。
双方开始在马道搏杀,大部分兀良哈人身材矮小瘦弱,但能披甲的兀良哈人多半粗壮,即便矮小也能爆发出杀人的那股劲。
弯刀、铁骨朵、腰刀、金瓜锤……
两军兵器在马道相撞,明军配合默契,利用身高力大的优势,前方举盾夹击,后方往兀良哈兵卒的脸刺出长枪。
云梯,不断有攀爬的兀良哈士兵,他们被女真扈从倒出的滚水烫的皮开肉绽,血肉与身的皮甲粘合在了一起。
哀嚎惨叫声在一瞬间响彻整个战场,一名身材与明军差不多的高个兀良哈士兵从攻城板跳了下来,手中两个铁骨朵四下挥砸,好几个明军猝不及防吃了闷亏,但很快找回主场优势,利用人多将他挤下马道。
从两丈余高马道摔下来的兀良哈士兵还未起身,就被等在城墙根的女真扈从用铁锤、木槌连番轮砸,不多时就抽搐着断了气。
个人的勇武在战场所能发挥的作用是很有限的,除非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程度……
城墙通过吕公车进入马道的兀良哈人逐渐变多,他们开始扩散开来,扩宽己方的阵脚。
由于双方都披着扎甲,交战许久所战死的人屈指可数。
倒是攀爬云梯的那些皮甲兀良哈兵卒被烫伤、射杀的不在少数。
“我本阵的五百甲兵都派去了,只要站稳脚跟,很快就能攻下这里。”
本阵之中,阿札施里与哈剌兀说着自己的安排,哈剌兀则是凝重的看着战场。
明军准备充足,攀爬云车的兀良哈人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爬去,倒是吕公车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兵卒马道。
“让工匠再造十座吕公车!”
哈剌兀转头对身边的千户下令,千户领命而去,不多时后方就开始出现了斧凿刀削的声音。
不过与这声音相比,更能笼罩整块河滩地的,是鸡西堡的喊杀声。
城的明军有所准备,只要有机会就把兀良哈人推向城内,让埋伏在城下的女真扈从发挥作用。
期间也有明军跌落下去,但他们很快被人抬着离开战场,送到了鸡西堡后方的临时军医所检查伤势。
如果没有内伤和骨折等伤势,他们会被叫醒继续战场。
如果遭遇了内伤和骨折等伤势,他们的甲胄会被人脱下,接替他们城墙。
时间推移,阿札施里的五百甲兵锐减到了四百多,但他们也成功站稳脚跟,许多皮甲兵开始跟他们的步伐,通过吕公车爬马道。
站住跟脚的兀良哈甲兵目标明确,他们往城门楼杀去,试图将千斤闸通过机关拉起。
明军试图阻拦,但终归因为城墙狭窄和防守面太大而节节后退。
不多时,林粟与百余名明军退到了城门楼旁边的马道,而他们眼前的兀良哈甲兵虽然一直被后方的数百明军锤杀,但他们悍不畏死的将主攻方向放在林粟这一百人身。
“守住!别让这些胡虏扰了殿下清静!”
林粟挥锤喊着,提醒着所有人。
他正欲带兵继续冲杀,却见面前的胡兵纷纷停下了脚步,惊恐的看向自己后方。
林粟回头,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其中。
“殿…殿…殿下……”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朱高煦,由于身披双甲,此刻的朱高煦比平日里看去魁梧太多。
“让开!”朱高煦伸出手扒开他,那力气太大,林粟差点被扒倒在地。
待他仓皇爬起身来,朱高煦两只手拿着铁锏朝着胡兵冲撞而去。
朱高煦的武力究竟如何,似乎没有人深刻了解过,平日里与林粟他们练习武艺,也通常留手。
唯一一次认真出手,恐怕就是次一箭重创西阳哈,一骑当千冲入敌阵并顺利冲出。
这些事情,军中许多人都知道,但除了亲眼看过的人以外,其余人皆将其当做夸大的说法。
可今日,他们的看法改变了……
“滚!”
“额啊!!”
两把十斤重的铁锏在朱高煦手中比平常兵卒手中二三斤的钝兵还要轻巧,他一个人顶着百余名甲兵冲锋。
两方相撞,有的胡兵想用刀插入扎甲缝隙中,有的挥锤,还有的投掷飞斧。
只是不管如何,朱高煦身那甲胄始终未被砸穿一点,他本人甚至没有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