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锏挥舞,挨到的胡兵满口牙齿被砸飞,整个人如旱地拔葱般起飞落入城中。
有胡兵跃起,持尖刀试图插入朱高煦颈甲缝隙处,却被朱高煦一锏打得栽倒回人群之中。
“冲!跟殿下!”
“冲杀!!!”
热血直冲脑门,林粟大喊着,整张脸都因为充血而通红起来,他身后的兵卒也是,热血沸腾。
“抱住他!他只有一个人!”
胡兵之中的百户官大喊,三五胡兵立马舍弃兵器抱住朱高煦双脚双手。
朱高煦丢下一只手的铁锏,抓住其中一人。
身长不及五尺,体重不过百二三斤的胡兵被他单手抓起,狠狠摔砸在面前的胡兵之中。
“再来!!”
朱高煦激动地发抖,数把尖刀刺入胸膛,顺着扎甲缝隙。
得手的胡兵脸露出笑脸,可那笑容还未展露,便变得僵硬起来。
“扎…扎不进去……”
一名胡兵颤抖的说着,脸惊恐。
没有人想到朱高煦穿了两重甲,他们只当是朱高煦已经刀枪不入了。
铁锏挥砸,那名惊恐的胡兵被力劈华山砸中天灵盖,一头栽倒。
“这家伙不是人!”
看着刺不透的朱高煦,一些胡兵肝胆欲裂的想要往后逃跑,朱高煦也想前追杀,但手脚却被胡兵抱住,只得挥锏砸死那几个抱住自己的胡兵。
还有的胡兵不相信朱高煦刀枪不入,试图贴近朱高煦,挥刀从他颈甲刺入,但被朱高煦抓在手中。
另外几名胡兵见状,有的目标颈部,有的腿部。
朱高煦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那人,与另一人一同夹于双臂腋下,手肘猛然发力。
“呃呃呃……”窒息感传来,两名胡兵被双腿四下乱蹬。
“殿下!”
林粟带兵冲了来,将试图挥砍朱高煦腿部的胡兵砸开,一脚将他踹下城墙。
待他回头看向朱高煦,却见朱高煦死死夹着那两名胡兵,脚下尸体十数具。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两名胡兵反抗稍弱,最后再也没了反应,竟被朱高煦活生生夹死,尽显力气……
此刻,林粟方才知道平日里朱高煦与自己众人练武时到底收了多少力气。
“杀光他们!”
林粟还没反应过来,朱高煦单膝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被渤海军压缩空间不断后退的兀良哈甲兵。
“是!”反应过来,林粟立马加入了渤海军中,倒是朱高煦一屁股坐在了一具胡兵尸体,靠在女墙大口喘着气。
他是力气大不假,但他不是超人。
十几个呼吸间步战连杀十数人,这已经到了他如今这个年纪的体力极限。
此刻的他只感觉疲惫,如果不是他确定了自己身没有较大的伤口,恐怕这脱力感都让他以为自己受了重伤。
“杀!!”
喊杀声在耳边响起,眼前是满地的尸体,鲜血染顺着马道流入堡内。
望着眼前的一幕,朱高煦抬头看向了天空。
与地的血腥相比,天空始终是湛蓝一片,那照耀着天地的太阳,耀得他睁不开眼来。
“铛!铛!铛!”
城外、鸣金声响起了,许多还未战死的甲兵闻声开始跳回吕公车撤退,那些皮甲的轻兵更是一股脑的往本阵跑回。
“不能退!就快拿下来!”
本阵之中,阿札施里赤红着眼睛对哈剌兀喊叫着,哈剌兀被他说烦了也反骂道:“看看你的甲兵死了多少,他们已经开始被明军冲回吕公车了,我让鸣金是在保全你的实力,你这个蠢材!”
哈剌兀的叱骂让过阿札施里颜面扫地,但他也反应了过来,哈剌兀确实是在为自己好。
不过被当众这么骂,阿札施里还是挂不住面子,因此恶狠狠对身后的千户嚷道:“全军撤退!”
“是……”千户虽然也被凶了,但他也知道现在撤退确实是个好时机。
虽然战事开始不过半个时辰,但他们的伤亡已经多达数百了,军心动摇是一方面,实力受损才是最为致命的。
兀良哈开始全线收兵,城头的明军也欢呼着举弓搭箭,朝着逃跑的胡兵放箭。
进攻或许很缓慢,但在撤退,兀良哈的胡兵却将两条腿跑出了四条腿的速度。
不过一字时,大军撤退,只留下了城内外数百具尸体。
“胡狗!来啊!来杀你爷爷!”
“狗鞑子,再战!”
“一群野驴子,想杀你爹,再等十辈子吧!”
“反叛肏,再来战啊……”
面对撤退的胡兵,所有人都发泄着谩骂。
相较于他们还有时间发泄,朱高煦与林粟却已经开始统计伤亡,同时命人将城外的尸体吊入城中,准备统一处理。
“嘶……”
城门楼内,朱高煦倒吸了一口凉气,将两重甲胄一一脱下。
战时不觉得,待打完了仗后,他才觉得身刺痛。
两重甲胄被脱下,一名护卫用干净的粗布沾着热水为朱高煦擦干净身的血污。
“殿下,您这中了六处刀伤,还好只是被刀尖擦破,没伤及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