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五人之中的一些绣花枕头。
朱高煦吩咐完,又继续往后看去,这才看到了几个月前老朱给自己的一些调令。
“调两千户来,让我选一个地方建设千户所嘛。”
朱高煦脸露出笑意,亦失哈也借机说道:“不如将那地方选为之前殿下您看那地方?”
亦失哈说的,是当初他们北时所经过的前金隆安府遗址。
隆安府遗址距离三万卫有三百里,足够朱高煦在靖难之役开始后做出反应,而且在那里修建千户所,也可以利用隆安府遗址的一些石砖,省去了许多麻烦。
这么一想,朱高煦也对亦失哈说道:“这样,你这次回去带着吴明去,擢升他为千户官,开春之后让他带一千户兵马和三千女真民夫去前金的隆安建城,那城池就称呼为长春吧。”
为了方便自己记忆,朱高煦提前四百多年将长春这个城市名字搬到了明初。
这种小事,孟章与亦失哈也没有什么意见,皆点头应下。
瞧着这件事情弄完,朱高煦这才继续说道:“好了,这事情不难办,还是先说说吉林等城的情况吧。”
“是……”亦失哈应下,紧接着口述起了吉林等城的情况。
“今岁殿下您北征过后带回大量畜力,虽说已经是九月,但赶在入冬前,下面的人还是调教着它们开垦了不少荒地,故而今年的荒地比原先预计的要多,开垦三十二万六千余亩。”
“算此前的熟田,眼下渤海四座城池已然有六十七万五千余亩耕田,今年收获粮食的耕田亦有三十五万余亩,收成稻米两万七千余石,豆料六万四千余石,粟、麦等粮食十五万二千余石。”
“若是按照当下您所定的成人每年五石,军马每年六石来测算,今岁所产出粮食,大概能自给五万六千余口人,军马一万六千余匹。”
亦失哈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吉林城已经能自给自足五万六千多人的口粮了。
孟章脸露出笑脸,看向了自家殿下,却不想朱高煦沉着应对:“眼下王府麾下有军民几何?”
回答他的问题,对于亦失哈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他已然有了腹稿,因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几个月经过弗达哈,吉林与安东两座城池各自招抚了不少女真人。”
“如今渤海四城,有军九千人,有预备役四百九十六人,有民八万八千九百二十七人,近五万四千口为归化的女真人。”
亦失哈一边说,一边忐忑的看着朱高煦的表情。
朱高煦听后,倒是没有着急做出什么反应,而是继续道:“如此说来,若是秋收能收获四十五万石粮,那我们便能完全自给自足了。”
“理论是这样,不过我们的牧群太多了。”亦失哈不免头疼道:
“眼下吉林城的耕牛马匹之数,已然达到了三万余头牛,五万余匹马的牧群数额。”
“正因牧群太大,因此奴婢在个月杨善人来时,便将吉林城中的八万余只羊群的半数贩卖与他,换得了一万贯钱。”
毛皮生意遇冷,朱高煦曾经让亦失哈自己寻些财路,因此他便趁着这次缴获大量羊群,特意贩卖了一半。
这么一来,不仅为吉林城减轻了负担,也添加了收入。
一万贯看似不多,但足够支付一千余名将士的钱饷了。
“王府之中,眼下还有多少贯钱,来年钱饷可能筹齐?”
朱高煦询问他关心的事情,亦失哈对于这个问题也慎重回答道:“眼下杨善人的毛皮还未彻底贩卖干净,今年虽然买了一些人参、鹿茸等药材,但算牧群和盐引,也不过只为王府带来了两万六千余贯。”
“王府来年开春后便有一万兵卒,算武官们的钱饷,王府得拿出至少十一万贯才行。”
“当下加杨善人给出的钱粮,还有朝廷明年开春给拨发的铜钱,如今起码还有四万贯的缺口。”
四万贯的缺口可不算小,便是朱高煦也得忧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还只是军饷之中的钱饷,比之这个,占比更重的还有粮饷。
“粮饷约二十六万石,另外每头耕牛挽马一年下来起码三石豆料,除去五万匹马中挑选出来的七千余匹军马,剩下的耕牛挽马,每年至少需要二十万石豆料。”
“若是不依靠辽东都司而自给自足,那吉林城得在现在的情况下,岁产出不少于二十五万石豆料,八十万石粮食和工匠兵卒等钱饷俸禄十四万贯。”
亦失哈将吉林城维持现状下自给自足的所需一一说出,说的朱高煦头疼。
他缓了缓后,略微折色后才发现,吉林城也走到了每岁支出折色近五十万贯的一方势力。
每年支出近五十万贯,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除了大明与帖木儿、奥斯曼、神圣罗马这样的国家外,诸如英格兰、朝鲜、葡萄牙等这些国家,国家年收入折算过后,也不过就是二三百万贯的财政收入罢了。
渤海不到九万军民的花销,都快赶英格兰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了,而渤海的人口只有英格兰的十分之一还不到。
这样的财政压力,朱高煦只是听听都觉得难受。
他发展的越快,对大明的依赖程度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