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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看到阔别六年的北平城墙时,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徐氏命王彦狗儿去接回他们,并带着他们来到了存心殿外。
“滚!都滚开!伱们杀俺弟弟!你们这群混账!!”
“嘭!!”
桌椅砸在门窗的声音让朱高炽与朱高燧脸色苍白,他们没想到自家父亲居然真的患了狂疾。
“母亲,父亲真的没治了吗?”
朱高炽难受的看向徐氏,徐氏面对朱高炽的询问,也不忍摇头:“御医也来看过,被你爹吓得不轻。”
“爹!我是高燧啊!我和大哥回来了!”
朱高燧趴在了窗户前,呼喊着里面的朱棣,可朱棣却一个劲的打砸东西,让朱高燧滚开。
朱高燧被吓得脸色苍白,朱高炽见状也十分难受。
瞧着他们的模样,随行而来的燕王府护卫指挥卢振眼神闪烁。
不多时,徐氏带着朱高炽与朱高燧去了前寝宫,而卢振则是走出了王府。
他寻着道路去到了一处茶肆,并在这里见到了一名农夫打扮的老农。
“疯了。”卢振没有多说其它话,那老农则是沉稳着确定道:“你确定不是装疯?”
“疯了一个多月,今日世子与三子回府也不见他变好,反而继续打砸,将三子吓得栽倒,这如果都能是装疯,那天下就没有真疯子了。”
卢振信誓旦旦,那老农也颔首表示认可:“消息我会传往南边,你继续在府内监视。”
“放心。”留下一句话,卢振起身离开了茶肆。
不久后,那老农也离开了茶肆,只有那茶肆的掌事缓缓看着二人离去方向,放下了手中的算盘。
他去到了后厨,在那里则是坐着一名戴着斗笠的苦行僧。
“和大师您说的一样,来人确实是此前经过了茶肆的那人。”
掌事对苦行僧说着,苦行僧也从袖中掏出了一贯钱放在一旁桌:“继续盯着他们,以后每天午时我都会来。”
“诶诶…好好!”兴高采烈的拿起桌的那一贯钱,茶肆掌事笑的合不拢嘴。
至于那苦行僧也在片刻后离开茶肆,往北平的庆寿寺走去。
约两刻钟时间,他便走到了庆寿寺,并在一座禅房找到了一身黑袍的姚广孝。
“如师傅您预料般,那卢振果然已经私底下与陛下的人接触,而且不止一次。”
那苦行僧摘下了斗笠,姚广孝也停止了手中佛珠的盘算,缓缓睁开眼睛:“不止是卢振,这次南下后,恐怕那葛诚也要投靠南边了。”
“那我们在燕王府岂不是无人了?”三旬的苦行僧凝重着脸,姚广孝却缓缓开口:“不破不立,先让他们高兴吧。”
“东边的事情,慧明他们可曾有消息传来。”
“渤海王并未有任何反应,想来与孟瑛他们所说一样,渤海王十分沉稳。”苦行僧回答,并赞叹道:“面对这样的局面,那位居然还能不动如山,真乃奇人。”
“确实是奇人……”姚广孝想到了朱高煦的面孔与模样,他实在很难理解,朱高煦是怎么在去了一趟京城后,便性情变化如此之大的。
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朱高煦,反倒有了几分枭雄姿态。
他不像朱元璋,更不像朱棣,加二人接触时间太短,姚广孝也说不清他像谁。
只是姚广孝很清楚,如果这对父子真的走到了要起兵的那一天,那恐怕最后会因为一个位置而闹得不可开交。
想到这里,姚广孝想到了刚刚抵达北平的朱高炽二人。
“可惜了……”
他在叹息,不知道在叹息朱高炽还是朱高煦。
倒是在他叹息时,打砸许久的存心殿也安静了下来。
“累死俺了……”
气喘吁吁的朱棣丢下手断裂的木头,看了一眼存心殿内的狼藉便往左殿走去。
在他走进左殿后,这里虽然也十分狼藉,可拔步床却十分干净,旁边的茶几还摆放着酒肉烧鸡。
朱棣坐回了床,一手拿酒壶,一手抓烧鸡,好像报复般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他披散着头发,身衣裳脏乱,那味道就连他自己都十分嫌弃。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俺还得过多久……”朱棣嫌弃着,但一想到刚刚回到北平的朱高炽与朱高燧,他脸便露出笑意:“不过也没事,起码老大和老三回来了。”
他满足的笑着,休息了片刻后,又开始去到正殿打砸。
那打砸声响起后,许多经过存心殿的奴婢都纷纷走远了些,可见此时的朱棣有多招人嫌。
倒是在他如此的时候,人在吉林城的朱高煦也收到了王瑄年初寄来的东西。
那是一堆矿石,并且比起铁矿石要沉重许多。
“这厮找了四年才找到,若是他再晚几个月,我便用不到了。”
望着桌的那堆石头,朱高煦捡起一块试了试重量,然后从中挑选出不合格的矿石,最后才对送来矿石的亦失哈吩咐道:“让人把这些矿石交给炼铁场,让炼铁场的工匠在炼铁中加入少量的这些矿石,试试能不能弄出硬度更高的钻头。”
“若是可以弄出来,那日后钻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