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怀来。”
黄子澄一开口,便是二位藩王遭了难。
代王与齐王成了朝廷对付燕王路上的绊脚石,而且这二人本就罪名不少,削藩他们也算师出有名。
“齐王有武略,与燕王数次备边,而代王与蜀王、谷王为兄弟,若是削藩他们,是否会引起动荡?”
收拾了心情,朱允炆便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名声与削藩此二人的后果。
只是对于他的话,黄子澄却不紧不慢道:“诸藩眼看周藩被削,一连三月都不敢对朝廷上疏询问,如何又敢犯上作乱?”
“况且,此二王在高皇帝在世时便多有不法,陛下站在大义之上,如何不能削藩?”
黄子澄这般说着,朱允炆也颔首表示认可,倒是齐泰与李景隆皱眉。
齐泰认为黄子澄过于着急削藩,李景隆则是觉得朱元璋才崩殂不到半年就一口气削藩三王,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他自然知道朱元璋的诸多儿子中有不少很不像话,但削藩也得讲方法,讲步骤。
古往今来削藩,还从未有当下这样急迫的情况。
齐泰与李景隆不再发言,朱允炆见状便对黄子澄吩咐起了处理齐、代二藩的事情。
不多时,三人退出武英殿。
同月,朱允炆继续推行新政,同时规定凡全家人居住在兴州、营州、开平当兵的,户中放一人为民。
全国所有卫所,凡独子当兵者,均放为民。
此项政策实施后,加上先前的合并州、县、卫所,全国卫所数量从洪武年间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御千户所六十五,骤降到了内外卫二百九十四,守御千户所四十七,十余万卫所兵被解散为民,大量武官只有虚衔,而无实权。
说起实权,文官职位明面只是被提到了与武官平起平坐的程度,然而由于文官大多都是实权,因此就权力分配一说,文官实质上已经压过武将一头,新政看似平衡,其实却是打破了平衡。
同年腊月,朱允炆再次免除天下积欠的租税、欠赋,并令地方照顾老弱病残和鳏寡孤独者,重农桑,兴学校,并再次减免了江浙一带极重的田赋。
因为明朝赋税大多是三十税一,只有江浙是二十税一,因此朱允炆将江浙赋税削减到二十五税一。
当时间进入建文元年,朱允炆追谥自己的父亲为孝康皇帝,庙号兴宗。
正月初六,朱允炆将其嫡母常氏被尊为孝康皇后,其生母吕氏被尊为皇太后,同时册妃嫔马氏为皇后。
正月初十,朱允炆再封其弟朱允熥为吴王,朱允熞为衡王,朱允熙为徐王,立皇长子朱文奎为皇太子。
正月十五,户部尚书郁新再次上疏,请朱允炆停止对地方官吏的削减。
郁新认为,大明一千四百余县,每个县的官员被朱元璋计算得极为精准,刚好足够管理,官吏过少反而会更依赖地方士绅,会造成地方门阀割据的隐忧,因此认为削减官吏的政策不宜施行,但奏疏被朱允炆搁置。
二月初,朱允炆进一步省减刑狱,要法司将《大明律科断,不许从重从严。
此外,用刑严厉的《大诰被不动声色地废除。
只是一个寒冬,朱元璋时期的许多国策被推翻重建,整个大明朝都陷入了古怪的平静中。
二月中旬,朱允炆再确定了诸藩无胆气谋反后,进一步削藩,诏令诸王不得再节制文武吏士,文武吏士不得再向藩王称臣。
此举施行后,等于王府属官的上级从藩王成为了朝廷,而为了表示忠诚,许多王府官吏开始私底下揭发自家殿下的过错。
二月末代王府长史上疏弹劾代王残暴不仁,对百姓多用拳脚,还肆意殴打王府属官。
得知消息,朱允炆便召集了群臣在武英殿议事,不过这次少了李景隆,显然是上次李景隆的发言让他感到了不适。
“代王府长史王牧的奏疏,想来诸位都已经看过了,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朱允炆明知故问,而六部群臣也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暴昭首先站出来道:“藩王犯法与庶民同罪,臣请陛下惩治代王。”
“臣等附议……”
暴昭站出来率先表态,其余六部尚书除郁新外,也纷纷作揖表示附和。
见状,朱允炆看向了黄子澄,见黄子澄缓缓颔首,他便开口道:“既然如此,传朕旨意,下令将代王朱桂废为庶人,迁往蜀地,令蜀王朱椿严加看管。”
“……”听到朱允炆的话,前一秒还附和的不少官员不可置信的抬头,与左右同僚面面相觑。
周王被废庶人他们还能理解,毕竟周王朱橚在洪武年间私下离开封地,还私下见了冯胜,与皇帝在洪武年间关系就不好,被废倒也正常,可代王朱桂只是殴打平民,也没杀人,怎么也得被废庶人了。
这一刻,不少人有些后悔站出来附和,而朱允炆却觉得不够,拿出了另一份刚到的奏疏。
“荆州有人弹劾湘王伪造宝钞用于享乐,诸位如何看待?”
他扫视群臣,群臣脸上却愕然一片。
湘王可不是周王、代王那种有过罪过的人,自他十四岁就藩以来,他对内照顾百姓,对外平定叛乱。
古州蛮三次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