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守不下来,其百户官以上将领尽数阵没,可见他们已经死守到了最后一刻。”
“那刘真以万九之数强攻九日都无法拿下守军六千的金州,也可见渤海贼军精锐,非西南贼寇可比。”
齐泰也很是无奈,他们动手削藩前,哪里知道朱高煦会藏着这么多兵。
原先他们估计朱高煦手上最多也就两万兵马,除去留守兵马,顶多能带一万五千人南下。
可事实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了他们的脸,朱高煦南下便带了近四万大军,一路南下兵马还越打越多。
算上投降的辽阳、海州、盖州、金州、三万卫等城池,朱高煦的兵力恐怕已经接近六万。
他这六万加上朱棣那六万,联合起来便是十二万,几乎快比上耿炳文那尚未集结完毕的大军了。
“现在渤海庶人的兵马已经渡过辽河,进攻广宁,宁王也以广宁危急来拒绝入京,只有谷王和辽王南下入京,伱们说该如何?”
朱允炆扫视齐泰他们,道出朝廷前番下发政令执行情况。
辽王朱植与谷王朱穗二人不用多说,朱植的军队都是郭英帮忙训练,朱植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来接管军队就遭遇了朱元璋崩殂,朱允炆接管三护卫兵权一事。
谷王朱绥更不用说,先前他就被房昭所节制,房昭大败后,他的三护卫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而距离他不远处的大同还有不少于一万官兵,因此在接到旨意后,他干脆交了兵权南下。
他们如此爽快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是谷王朱穗还是辽王朱植,他们实际上都是和朱允炆同时长大的一批人,加上他们的作用也只是防止燕、晋两个强藩勾结,所以削藩是怎么都削不到他们头上的。
相较于他们,宁王朱权早在卜万接管兵权后,就带人闭了王府大门,带着三千护卫在王府内过自己的日子。
朱允炆传他入京,可怀来、开平被朱棣所获,广宁又遭到朱高煦进犯,朱权干脆以辽事不安稳,无法南下而搪塞过去。
朱允炆兴许不会对辽王和谷王出手,但他朱权一旦南下,朱允炆哪怕一开始不会对他动手,日后削藩成功后也会对他下狠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观望观望。
他的心思,朱允炆怎么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眼下朱高煦与朱棣闹的事情太大,朱允炆恐怕已经让卜万和陈亨把朱权拿下,押往京城了。
朱允炆的想法,黄子澄与齐泰、暴昭也都知道,他们同样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暴昭率先站出来劝谏:“辽王南下,而广宁和山海关又有吴昇、吴寿安二人驻守,想来即便不敌,也能撑到长兴侯北上。”
“没错,请陛下放心……”黄子澄跟着附和。
倒是这种时候,齐泰再次站出来唱反调。
“陛下,臣以为,眼下当调长兴侯速速北上真定驻守,同时再调陕西、四川等地兵马给长兴侯。”
“如此一来,长兴侯兵力便可有二十万左右,对燕逆的胜算更大同时,也能在荡平燕逆后,进入辽东,将渤海贼人平定,还北地太平。”
“此外,应当从大宁抽调兵马前往辽西,不管是投入广宁还是山海关,都能让辽西卡在燕逆与渤海贼人之间,让两部无法会师。”
齐泰也十分疲惫,如果朱允炆一开始就听他的,率先对朱棣和朱高煦动手,哪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可他偏要听黄子澄等人去削其它藩王,从而给了朱高煦准备的时间。
“调四川、湖广、陕西、江北之地的七万兵马驰援真定,归长兴侯节制。”
朱允炆这次倒是听话了,对于大宁他不太了解,因此只能委托齐泰:“请齐先生调大宁兵马前往广宁和山海关吧。”
“另外,再调松潘的杨松、潘忠带松潘九千精骑驰援,务必要在七月十五前抵达真定。”
“臣领命……”齐泰作揖应下,同时开口道:“大宁多为燕庶人旧部,因此此战可调刘真长子,新城卫指挥使刘嵩率新城、应昌、木榆、会州等卫兵马前往驰援广宁。”
“准奏!”朱允炆应下,同时再度询问:“西南战事是否要平定了?”
“回陛下,我军已经拿下嘎赖,眼下西平侯兴许已经兵抵陇川,不日便能拿下麓川允姐木,生擒刀干孟。”齐泰也算给众人鼓舞了一下士气。
“好……”朱允炆缓缓颔首:“若能平了刀干孟,届时西南十万大军便可调往北平平叛。”
“陛下放心,我朝直隶、浙江、江西三地尚有二十万可用之兵,福建及两广也有十万兵马,区区燕逆如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黄子澄跟着齐泰鼓舞人心,可朱允炆现在没有心思听这些,他想早早将这失控的局面结束。
见皇帝没心思继续讨论,三人也识趣的离开了武英殿。
朱允炆回到金台坐下,只是没等他休息两口气,便有听到户部尚书郁新求见的消息。
忍着不耐烦,朱允炆让人宣郁新入殿。
“陛下万福安康……”
郁新入殿后五拜三叩,随后才开始说起正事。
“今年以来,北边因贼寇叛乱而折损钱粮不少于三百万,开封方向,又为长兴侯调拨钱粮不下二百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