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四周千户下令。
很快,兀良哈两万余骑兵开始继续南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到黄昏时,大宁城总算从全宁卫放飞的那数十只信鸽中,从中获取了一只的情报。
兀良哈诸部南下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都指挥使衙门的案头,而负责大宁防务的则是驻守此地的陈亨。
“难办了……”
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陈亨便感到了危机。
大宁军户数量虽有十二万,可其中七屯三战,可用战兵中有二万七千都被卜万和刘嵩调走。
八万屯兵也被卜万和刘嵩调走六万,作为民夫帮战兵运送辎重。
剩下给他的,只有一万战兵和两万屯兵。
听上去很多,可陈亨要防守的城池包括大宁城,营州前、后、中屯卫城,以及木榆卫、全宁卫等诸多卫城。
想要依靠这些人来驻守城池倒是简单,但问题许多屯田的寨堡都在城池以外,如果没有强力的大军出城去驱赶兀良哈胡骑,那被破的寨堡数量将不在少数。
“我亲自去见宁王殿下!”
想到关键处,陈亨起身便要去见闭门谢客的朱权。
朱权虽然被剥夺了三护卫的兵权,可卜万留给了他三千护卫兵,如果现在能调动朱权的三千护卫兵,那再加上大宁城的五千兵卒,以及四周城池的五千兵卒,还是能凑出一万三千兵马去驱逐兀良哈胡兵的。
陈亨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可对于他的话,宁王府的护卫就跟没听进去一样。
“我们殿下身体抱恙,请陈都指挥同知回去吧。”
宁王府长史走出作揖谢客,陈亨却愁眉道:“如今胡兵南下,殿下若是不愿出兵,那事情危矣。”
“陈都指挥同知慢走……”长史装作没听见,直接关上了王府的侧门。
眼看如此,陈亨只能哀叹离去,让人去给卜万送信。
倒是在他走后,那王府长史在王府中找到了正在看兵书的宁王朱权,作揖道:“殿下,那陈亨不像是说假话。”
“不像……”朱权抬头看了一眼长史:“我这护卫兵若是交出去,你觉得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这……”长史不敢继续回话了,因为他也知道朱权的情况不容乐观。
前面那六个藩王都交出了兵权,结果还不是废的废、死的死。
“孤不是不想救城外的屯兵,只是眼下孤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他们。”
“要怪,就怪朱允炆那小子吧……”
朱权继续低头看书,王府长史只当没听见自家殿下对皇帝直呼其名的话,作揖后退了下去。
很快,整个大宁城就集结了起来,战兵屯兵都被要求走上城头守城,其它卫所城池也是如此。
这兴许是大明自洪武开国以来,第一次被胡兵深入己境而无还手之力的时刻。
许多寨堡的屯兵没等来援军,只能绝望的加固那并不算坚固的寨堡,期待这简陋的工事能挡住北方滚滚而下的两万胡骑。
只是,他们绝望的或许太早了,亦或者有的人真的是赶得过于及时。
翌日正午的大宁东北部草原上也奔驰出现了数千骑兵。
相较于兀良哈那种两万人都找不到三分之一身穿明甲的骑兵,这队骑兵装备可称精良。
明甲乘马长短弓,长兵短兵黄骠马……
如此配置的骑兵,在这塞外只存在于渤海和曾经的宁王府。
只是论起数量与质量,那无疑只有渤海精骑才能做到长途奔袭而阵型不乱。
“吁!!”
“哔哔——”
伴随着朱高煦勒马,刺耳的哨声在四周响起,所有骑兵令行禁止,纷纷停下。
疲惫的乘马低头吃起了水草,但很快它们的注意就被自家骑手手中的豆料所吸引。
半斤豆料在顷刻间被吃干抹净,稍微休息过后,乘马们也精神奕奕,不屑吃前一刻还觉得甘甜的水草。
“殿下,这里距离大宁卫只有不到六十里了,距离南边的营州前、后卫也只有四十里的距离,我们待的太久恐怕会被他们的哨骑发现。”
马背上,赵牧策马而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但迎接他的却是朱高煦的爽朗笑声。
“你觉得,大宁还能拉出塘骑来铺出四十里地吗?”
朱高煦的话让赵牧愣了下,随后尴尬抓了抓脸:“好像是这样。”
“兵家之事因势利导,纸面的数据只是听着吓人,真实的情况还得自己亲眼所见。”
朱高煦不厌其烦的教导赵牧,并用手中马鞭指了一下南边的山区。
“大宁主要防备胡骑,而营州前卫有这山川作为屏障,自然不会关注着西北一带。”
“至于大宁城,他们的骑兵恐怕都被卜万带去松亭关了,唯有少量马步兵来充作塘骑,顶多能巡哨城池四周二十里,想要巡哨六十里,非我渤海军马不可。”
朱高煦用手摸了摸胯下的黄骠马,毕竟能载得动他这身穿甲胄近三百斤的人,这匹黄骠马的素质不用多说。
赵牧见状也无奈道:“殿下,您所乘骑的马,都是赤驩与大食马、河曲上等马生下来的,我们可比不了伱。”
赵牧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