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较二人联手追击哈剌兀的那个时候,眼下的朱权却显得有几分落魄,反倒是朱高煦英姿雄发。
“十七叔……”
朱高煦热情走下台阶,请朱权进入衙门内议事。
朱权感受着朱高煦的热情,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询问道:“高煦你是如何拿下的大宁,又准备如何做?”
“且进去,我与十七叔慢慢说……”
朱高煦带着朱权走进了都指挥使衙门的中堂坐下,随后才将他与陈亨、赵牧串供的故事讲出来,并在末了说出了自己对大宁的安排。
这些话听得赵牧心里紧张,可朱高煦很清楚,朱权对大宁的掌控仅限他那三个护卫上,至于后世所说的宁王带甲八万,实际上只是夸大其词罢了,这点从历史上陈亨投降后,朱权几乎没有抵抗力就被裹挟跟随朱棣一样。
朱棣没有对朱权说过共分天下的话,就算说了,以历史上大宁兵马全投降,朱权只有几千护卫的情况来说,朱权敢答应才奇怪。
与其说是朱权主动交出兵权,不如说朱权被陈亨胁迫交出兵权。
为了表忠诚,朱权还在朱棣击退李景隆后,在北平劝朱棣登基。
当然,历史的具体情况朱高煦忘记了,反正他大致记得有这种事情。
“高煦若非要弃了大宁,难不成忘了皇考遗志了?”
在听到朱高煦要迁移大宁八成以上人口前往辽东后,朱权当即便询问起了他。
他的这句话,说的是朱元璋在得到朱高煦送去的东北地图后,萌生的拿下兀良哈地面想法。
这个想法,朱高煦自然不敢忘,因为他比朱元璋更想要掌控兀良哈草原,甚至通过兀良哈前往漠北,顺着斡难河一路打到忽兰忽失温!
“我自然没忘!”朱高煦沉声回答:“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我才要移民实边,充实辽东人口。”
“难不成十七叔忘记了,我是如何从吉林杀到兀良哈秃山的?”
朱高煦反倒提醒起了朱权,而他闻言也知道了朱高煦的想法,因此不免笑道:“你是准备屯垦辽东,然后让辽东日后自给自足,最后运粮去肇州,走水路直接北上兀良哈?”
“自然!”朱高煦对朱权没有必要掩饰自己对漠东的野望,因为朱权清楚自己几次出征漠东的路线和情况。
“眼下,渤海四城已然自给自足。”
“从明岁开始,渤海每年都能给府库缴纳二十余万石税粮,这二十余万石税粮,若是运往兀良哈秃城,乃至兀良哈秃山,都能维持数万人的屯垦。”
“只要持续几年,当地就能得到开发,渐渐自给自足,而渤海的税粮也会不断提高,直至可以支撑数万大军西征。”
“这其中道理,不用侄儿再与十七叔说了吧?”朱高煦对朱权说了自己的想法。
朱权也不是傻子,他小心询问:“伱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十七叔继续坐镇大宁,节制这一万五千兵马。”朱高煦直言开口,朱权反倒十分诧异:“你不怕我带兵投了南边?”
“去南边被削为庶人?”朱高煦反问朱权,紧接着叔侄二人无奈一笑。
朱权与朱植和朱穗不同,他与朱允炆还没朱高煦与朱允炆相熟,交了兵权去南边,不是被削藩还能被干嘛。
“你若是愿意,那我就为你守这辽东。”
朱权刻意加重了“为你”二字,这让朱高煦脸上露出笑脸。
“既然如此,请十七叔暂时统帅自己的三千人,等侄儿收拾了哈剌兀,然后再把大宁的事情落实。”
朱高煦起身交代,可朱权却摇头:“这哈剌兀,你我上次没猎到,这次正好可以将他猎下。”
“我宁府三千护卫里,还留有三百骑兵,你若不嫌弃,我便亲自上阵,带他们与你冲杀那胡骑。”
朱权在表忠心,朱高煦也没拒绝:“好,既然如此,便请十七叔正午带兵出北城门,我在那里等您。”
“好!”朱权作揖,随后转身离去。
瞧着他离去,赵牧走上前来小心道:“殿下不怕这宁王把大宁占据了?”
“他能占据大宁做什么?就凭迁移后的那五六万口数,又能做什么呢?”朱高煦反问赵牧。
不是他瞧不起朱权,而是朱权只擅长带兵,而且无法节制大规模的部队。
这并不奇怪,毕竟说到底朱权不过才长朱高煦两岁罢了,而朱高煦两世为人,更容易自省,反倒是朱权还有年轻人的急躁。
“这倒也是……”
赵牧颔首,朱高煦却拍拍他肩头:“既然十七叔带了三百人,那我就留三百人给你,你配合陈老将军将大宁其余二十一卫给我拿下。”
“是!”赵牧下意识作揖,闻言朱高煦也转身离去,准备大军北上作战去了。
倒是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朱权也带着王府长史魏铨走出了都指挥使衙门。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宁王府后,眼看四周安全,魏铨才开口说道:“您为何要依附渤海郡王,以您的辈分,不应该依附燕王吗?”
正在穿戴甲胄的朱权闻言,反倒摇头询问魏铨:“眼下我四哥与高煦,他们谁的兵马更多?”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