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届时又由谁去吸引盛庸注意?”
朱高煦在玩声东击西,为了就是保障南军水师不被怀疑,不出乱子,六千骑兵可以成功渡江。
他其实很想让孟章、崔均来代替他去吸引盛庸注意,由他亲自领骑兵拿下京城。
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就眼下的渤海,能独自领兵三万以上的人,也仅有他自己,外加杨展、王义二人罢了。
其它的陈昶、孟章、崔均三人顶多将兵万人,赵牧、徐晟、塔失这些最多三五千。
杨展要节制渤海海军,无法抽身,王义又在北边,因此只能由他亲自去吸引盛庸注意。
同时,他也想看看,几年不见,盛庸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他手下的在京精锐,又是什么模样……
“国公!国公!”
呼声焦躁,在朱高煦还在等待渤海军渡过淮河的时候,叫嚷声在德州城外响起,刚刚渡过运河的明军还在准备继续北上,为白沟河解围。
然而一名千户官慌里慌张的策马而来,神情惶恐的寻上了李景隆。
“什么事?”
李景隆勒马看向那千户官,在他身后的刘真、宋瑄等人也十分好奇。
“南边送来的消息,请您阅览。”
千户官不敢说出消息内容,而是直接递出了纸条,这让李景隆心中紧张起来。
他迅速接过纸条,不待他看完,便只觉得脑袋仿佛挨了一闷棍。
【渤海贼军南下,拔云梯关,已渡淮河……】
简单一句话,让李景隆眼前一黑。
他不是没有想到朱高煦会南下,只是按照朱高煦的情况,他即便南下也要先收拾掉青州府诸县,然后拔除邳州,利用邳州的水次仓沿着运河挥师南下才对。
古往今来,凡兵马南征,皆是如此。
可眼下朱高煦突然出现在了云梯关,并拔除云梯关,渡过了淮河。
“这是怎么回事?”
李景隆脑中混沌,盛庸派人送来的这消息太简短,根本不足以让李景隆将事情全盘恢复。
他这里压根没接到莒州、日照、兖州等地被围攻的消息,根本推算不出来朱高煦是怎么南下的。
况且,他率领一群马步兵南下有什么用?
尽管眼下他已经拿下了淮河,可南边还有长江。
横亘在长江口的长江水师,以及长江的水文情况,这些李景隆都很清楚。
即便朱高煦船坚炮利也没用,长江可不是小江河,对于战船来说,摇橹、划桨根本行不通,每进三步就会被江水倒冲两步,速度缓慢。
况且长江水深,没有地方可以撑篙,因此也无法逆流而上。
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在顺风时利用硬帆,得天时在江道之中左右斜走,但这速度奇慢。
因此正常来说,江口想要进入江内,正常情况下,利用天时风向,起码要花三天时间,才能从松江府入海口抵达镇江。
到了镇江后,随着江河变得窄,这种时候就可以派出纤夫在岸上帮助战船入江。
所以不管怎么看,渤海的水师都很难从海口突入江中,更别提进入长江后,他们需要面对长江沙州和南岸的炮火阻击了。
况且北军想要渡江,只有用纯用舟船载运大兵团,但这种方法也有几点弊端。
其一,北军需要有一定的造船能力,且必须强于敌方,不然江河都不能掌握就不必谈以船过河了。
其二,是要控扼上游,顺江而下才有出其不意之效,就如晋灭吴、隋灭陈都是这个理,从上游顺江而下,快且速,就算铁锁横江也没得用。
其三,需部分惯于乘舟的士卒,这部分士卒需要有下舟即战的能力,可为大军打下桥头堡,则后续大军即使不善乘舟亦可先行恢复。
这三点,哪一条朱高煦都不占,他是怎么有自信突袭淮河,试图进攻京城呢?
“渤海庶人拔除云梯关,渡过淮河了……”
李景隆很头疼,他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另外手中情报太少,他也不知道朱高煦为什么敢直奔长江。
江北造船不如江南,朱高煦应该很清楚,哪怕是他带了船工南下,可江北储料仓中,根本没有能够制造大船的木料,江北无法对江南形成压制。
“您说什么?”
李景隆一开口,宋瑄、刘真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但同样不敢置信。
只是当他们看到李景隆的表情时,他们才彻底清楚,李景隆没有说错。
朱高煦,真的打到了淮河。
“这…这不可能啊?”刘真和朱高煦交过手,清楚渤海火炮的厉害,可就算渤海火炮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五日内连续拿下横亘在诸城与淮河之间的多座重城。
要知道莒州、日照、安东卫、赣榆、沂州、沐阳等重镇在叛乱之初就加固过防御,即便是渤海军的火炮犀利,啃下一座也最起码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可眼下,朱高煦的这速度显然没有攻城,那就是说……
“他应该是绕过去的。”
李景隆揉着鼻梁,只觉得眼睛红肿。
“自古北军主要渡江地点是两处,采石矶和瓜洲渡,主要路线是徐州—合肥—采石矶,此外就是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