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扬州城南北六万大军开始向着东边的万寿镇开拔而来。
他们用木板和扁舟制成一座座浮桥,六万大军开始徐徐登陆东岸,同时北边的俞通渊、平安等人也率骑兵出营,感受着梅雨过后的泥泞,注意力一直放在盛庸所部。
“这群人,让他们对峙也不感激我们,老实呆着等殿下您入京城有那么难吗?”
塔失发了句牢骚,朱高煦则是看了一眼盛庸所部的情况。
不得不说,盛庸练兵确实有一手,四万屯兵在两万上直精锐的带领下已经初具雏形,也难怪盛庸所率兵团能做到被骑兵三次贯穿本阵而不崩溃。
不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盛庸所率的上直精锐,应该是羽林左、右等卫所才对。
一时间,朱高煦脑中回想起了当年的王俭、武章一等人。
只可惜他们当初没有抓住机会,不然眼下也不会成为一蝼蚁,在数万大军之中被践踏。
随着着时间流逝,当扬州江淮军团在盛庸的指挥下渡过运河,全数抵达运河东岸后,北边的俞通渊等人也开始催动战马,在渤海军外围二里左右的地方巡哨。
“渤海贼军火炮有一字时的休息时间,我军必须分散突入,然后找准地方突阵进入,搅乱他们的阵型。”
俞通渊开口说着那仿佛十分轻松的事情,可只有在他四周的人才能了解,想要做到这一步有多么困难。
很快,上万铁骑准备就绪,与此同时盛庸也抓准了时机,在整军过后开始发动全军进攻。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相比较南军的指挥物件丰富,渤海军有的只有那简陋的木哨。
可饶是如此,当木哨声整齐划一被吹响时,那所谓的鼓声还是被哨声给压住。
“定射装填,火炮等待中军军令,前军长枪阵准备御敌。”
朱高煦坐在大军中央,陈昶则是去领了直面盛庸六万人的一万五千前军。
前军毫无火炮,只有长枪与火绳枪。
饶是如此,面对南军的步步紧逼,陈昶根本没有下令反击,而是眼巴巴看着他们靠近。
“五十步……”
“四十步……”
“放箭!!”
南军开始放箭,而陈昶依旧在计算着两军距离,最后在南军抵达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放出塘骑,十数名塘骑吹响木哨。
“啪啪啪啪——”
浓厚的白雾背后射出上千计的铅弹,不仅如此,那排枪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而是连续持续了三个回合后才开始有人影挪动。
只是当下,盛庸已经无法关心渤海军的动向,因为在他的眼中,他一手训练的六万兵马此刻正在成片的倒下。
一时间,盛庸所布置的长枪阵被火绳枪打出一个个缺口,尽管渤海军没有乘胜追击,可这一幕却让四周正在冲锋的南军兵卒心生胆怯。
他们之中也有火门枪,不过他们的火门枪主要还是配合长枪使用,因此当前方长枪阵崩溃后,整支大军立马停下了脚步。
“不要胆怯,火器压上!”
盛庸敢于出城野战对付朱高煦,自然也是有一定把握在手上的。
他吩咐左右塘骑,很快全军继续进军的消息传来,而与此同时渤海军的火枪兵撤退,长枪兵顶上。
北边的俞通渊与平安迟迟没有听到渤海军的火炮声,因此完全不敢发起冲锋。
渤海军敢于在近距离使用火枪还击,主要在于他们上战场并不是被强迫,靠的是他们本身过人的勇气跟坚定的军事素质。
他们能够所向披靡,不是靠什么以卵击石的打法,而是靠各种精良的装备。
作为此时全球最精锐的军队,渤海的每一个士兵都需要掌握队列以及基本的战术、绘图和识字等技能,如此才能够成功入选。
在战术上,渤海军使用的是线性列队,在号角声中,一排排的士兵在战场上缓缓地推进,只要还有一个人,任何队员都不会选择退缩,一直等到击败对手为止。
这种排枪击毙放在十五世纪初不用多说,完全可以形成对别国军队的碾压,哪怕是朱元璋操练了三十一年的精锐,也无法与渤海军正面交手。
“不要贪恋功劳追击,继续死守营盘。”
朱高煦坐镇中军,眼看着南军遭受进攻而退缩的模样。
不过,相较于加紧训练半个月的屯兵,与盛庸从京城走出的上直精锐确实展现出了彪悍的一面。
在前排兵卒被打死近十分之一的情况下,上直精锐继续发起了冲锋,南军的长枪成功与渤海军相碰撞。
“殿下,盛庸拿屯兵当炮灰,成功送羽林等精锐与我军短兵交击。”
“看到了。”
陈昶策马来到中军禀告情况,朱高煦依旧沉稳,没有流露出半年担心。
“继续以长枪、火绳枪的轮回方式进攻盛庸所部,我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朱高煦轻描淡写的一句,成功让六万江淮南军遭到了最为顽强的抵抗。
火枪与长枪的组合型阵型让渤海军无往不利,优秀的医疗制度也让渤海军在战场拯救伤员时十分轻松。